五一收假後,高一進行了期中考試,祝餘隻考了年級十七。
從第七落到第十七,可能很多人覺得沒有太太區別,都非常厲害,但祝餘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了,這一個月他過得太鬆散快樂,快樂到無暇專心學習,成績出來後他連續兩個晚上都睡不好覺。
他們班第二是霍青山,霍青山的成績一直穩定在年紀二十五,幾乎回回如此,少有波動。
祝餘是不久前才知道,霍青山在從辜申班轉來前,物理競賽就已經進決賽了。物競從9月初的初預賽到10底11月初的決賽,賽期緊湊,霍青山那時剛進高中,高分過了預賽,9月中旬的複賽拿了省一,雖說決賽因為實驗出了些岔子沒能進集訓隊,但也相當優秀了,再往前幾年他這個成績都能保送了。
任誰都會可惜,但霍青山似乎並不當回事,他不常賣弄天賦,平時一塊玩也裝傻耍寶較多,好像隻是個普通同學,但祝餘很清楚,自己跟他不一樣。
和梁閣也不一樣,就像他們很早就接觸到競賽,四處集訓認識全國的大佬,有那麽多富餘時間來發展興趣,隻一時興起就可以去練劍道,高考隻是他們的下下選。
他們幾乎沒有失敗的可能,就算失敗了也還有無數的可能。
祝餘沒有。
他一定要穩穩抓住高考,來把自己拽出貧困的泥淖。
那天和梁閣出去玩他特別特別開心,不管是去幼稚園喂弟弟,一起吃午飯,去武術館,還是梁閣麵無表情說冷笑話——他聽完笑得都站不起來,腹部抽疼,還是被梁閣掐著腰托起來的。
快樂得就像被梁閣牽著進入一個無憂無慮的白日夢。
可等他回到醫院,踏上醫院擁悶嘈雜的樓梯,他一下被踹回雜冗苦悶的現實,像肩頭壓了一座山,每走一步都沉得他喘不過氣。
那頓飯是梁閣付的錢,雖然他根本沒當一回事,但祝餘還是連續幾天幫他刷了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