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祁年到的時候喻修景的父母都在。
他媽媽楊晴徐祁年是見過的,而且楊晴也認識他,但他的爸爸喻國文,徐祁年今天第一次見到。
喻國文和許多中年男人一樣有些發福,就算隻穿著普通的短袖長褲,人看上去依然很精神,兩隻眼睛比較小,和徐祁年說話的時候非常溫柔,與徐祁年那個經常西裝革履的父親徐帆很不一樣。
徐祁年叫了叔叔好,就被喻修景帶去了他的房間。
房間不大,裝修很簡陋,一張床、一張書桌,角落裏放了一架電子鋼琴,喻修景自己收拾得很幹淨很整潔。
經過那張書桌的時候,徐祁年看到了邊上喻修景自己刻出來的鋼琴鍵。
他停頓下來,手指搭在那些鍵上,察覺到指腹有微弱的不適感,那是被粗糙的桌麵貼住的感覺。
徐祁年嚐試著彈了幾下,雖然他對鋼琴一竅不通,但大概明白手指應該怎麽動。
喻修景在他身後,很輕地笑了。
當徐祁年回過頭時,看到了他的笑容。
喻修景很少笑,雖然他其實比徐祁年好接觸得多,但不怎麽有明顯的表情。
因此徐祁年走了神,沒有注意到喻修景湊上來,而且離他很近。
“你也會嗎?”喻修景問。
“我不會,”徐祁年說,“我隻是想知道在桌子上彈琴什麽感覺。”
“其實感覺不太好。”喻修景誠實地同他分享,手也抬起來放在桌子邊上。
他的姿勢很標準,手腕抬得很平,拱起的掌心像握了一顆球。
原來會彈琴的人手這麽漂亮,徐祁年站在旁邊默默地想。
在喻修景沿著這把琴彈的過程中,徐祁年也知道了他手上繭子的由來。於是他在自己也不太理解的情況下,握住喻修景一隻手腕拎起他的手。
這個時候應該說點什麽,但徐祁年腦子裏有點空白,最後隻說:“不是要彈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