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祁年沒有工作在研究所, 研究所的負責人是徐祁年碩士階段的師哥田博遠。
這次災情早有預兆,田博遠意識到可能會人手不足,也聽說徐祁年最近就在重慶, 所以碰碰運氣給徐祁年打電話。
這樣的事情徐祁年不可能推脫,因此很快就答應下來。
在徐祁年到位後, 災情很快發生了。他們的工作主要是負責氣象監測, 做長期的氣候預報,以及給出專業性的抗災建議。
但情況的嚴重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期,田博遠當機立斷決定從研究所撤出, 他們將會在本地政..府的一棟辦公樓繼續工作, 而更重要的人員將前往位於縉雲山山中的指揮部。
當地的消防力量有限, 很快就到了急需動員社會力量的時候。撤出沒多久,徐祁年就加入了抗災的隊伍。
從山火燃燒開始, 每一天徐祁年都能從呼吸的空氣中聞到火焰和灰燼的味道,天是黃色和灰色的, 有時落下一些飄絮。
前幾天,徐祁年留在物資站,負責整理和搬運從各地運送過來的物資, 後來他開始上山, 主要是帶滅火器和礦泉水。
樹林很密, 根本沒有可以上山的路,但滅火需要大量物資, 路都是挖掘機過來剛剛鑿開的, 人站在坡底下抬眼一望, 那坡太高太陡, 看著都發怵。
徐祁年用背簍裝滅火器, 能放兩個, 他手上還拎著一個。
本來走的時候是打算再單獨拿兩個的,但給他遞滅火器的阿姨說往山上走至少兩個小時,現在每個人隻走一段路,也需要半個小時以上,帶太多走受不了的。
他並不是一個人走這條山路,前麵還有兩位大哥,身後甚至有一個女生,帶著帽子,拿一片絲巾圍著鼻子和嘴,埋頭爬山。
泥土很鬆,幹得一塊一塊碎開,身後傳來一陣陣摩托車的轟鳴聲,很快,幾輛摩托就飛馳上山,與徐祁年擦身而過,鬆散的黃土飛揚,徐祁年戴著口罩還是嗆了一下,空氣好像要在肺裏燃燒一樣燙,反反複複撕裂著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