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電梯停在地下一層,曲笙上身穿了件灰色斜開領襯衫,前兩顆扣子解開了,露出大片鎖骨,外麵套了件藍白拚接的牛仔外套,頂著一頭霧霾藍的頭發出現在活動室門口。
小開的鼓打到一半停下了,胖子的漢堡吃了一半也停下了,隻有舒梓媛開口:“靈市今天最高氣溫22,最低4度,冷不死你?”
曲笙撥弄了下自己新染的頭發,十分不屑:“你懂不懂時尚?還有那破電梯有沒有人管了,我下來的時候吱呀吱呀響,是不是非要死個人才肯修啊?”
“你有錢你找人來修唄,都被荊少包養了,他不給你零花嗎?”
曲笙當她說話放屁,把靠在牆角的琴盒拎起來,拿出自己的吉他。
舒梓媛看他臭著一張臉,走過來搭上曲笙肩膀,“又和荊少起爭執了?要我說你現在委身於人,暫時把你那一點就炸的脾氣收收唄。”
“怎麽什麽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就變味了……”曲笙扭頭看了她一眼,睫毛很長,是舒梓媛特意比較過的,比她的要長,也更加濃密,“是他那個人有問題,我懶得和他辯。”
經過了將近半個月的相處,曲笙更加能肯定他和荊叢轍是從頭到腳都合不來。
荊叢轍早上六點半起床晨練,曲笙通常要睡到八點多才起,每天都在遲到的邊緣徘徊。
荊叢轍向來是西裝革履,商務服式居多,曲笙則怎麽舒服怎麽來,穿搭全憑心情。
荊叢轍健身注重食物營養搭配,而曲笙更愛點外賣叫炸雞……
他們兩個沒有一處是合得來,這就好像兩條平行線,稍微有點數學常識的小學生都知道兩線不能相交。
他們兩個二十多歲名校畢業的成年人卻要在這裏上演數學界的奇跡。
值得慶幸的是荊叢轍作為一家初創公司的老板,每天的行程安排都很滿,隻有出差回來的那兩天空閑,也是他們交流最多的時候,剩餘時間裏他們好像同一屋簷下兩個有時差的住客,常常一整天碰不到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