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 當已經身處在一匹撅蹄子狂奔的大馬馬背上,然而手持韁繩的人卻忽然說他根本不會騎馬,現在該怎麽辦?
林間小道想必不會有多平坦, 地麵上隻有一條應當是被人與馬車經年累月踩踏出來的“土路”。
也不知道路庭給大黑馬的那一鞭子使了多大力氣, 總之,這匹馬是嗷一嗓子就衝出去了,仿佛打空氣裏嗑了一管無形的興奮劑。
林道崎嶇,馬還連瘋帶歡。
馬背上的人就像在玩一種奇妙的“蹦蹦車”, 兩個人都隨著馬身顛簸在震。
風急速掠過岑歸耳畔,把他黑發吹得淩亂迎風翻飛, 他在風鏡後下意識眯了下眼, 又在發絲隻掃過了鏡麵後恢複如常。
……習慣性戴風鏡真是太正確了。他麵無表情地想。
路庭唯一勉強稱得上“穩”的, 就是大黑馬載著兩人狂奔的方向倒是還沒錯,是按著那名車夫指示的方位一直在跑。
“你不會還敢讓我上來?”岑歸終於想起來要問,語氣充滿質疑。
路庭正一手把控兩人安危,不方便直接回頭, 隻向後側了側身:“我大概知道操作。”
……他答得仿佛還挺自豪的!
岑歸緩緩重複這人話裏的關鍵詞:“大概。”
路庭說:“反正你上都上來了, 沒事人生就是要勇敢嚐試!”
前方恰好又有一個小斜坡, 大黑馬一個縱身而起,載著兩人從坡頂一躍到坡下, 驕傲的展現了自己跳躍能力。
落地的瞬間,岑歸感覺自己有那麽一秒半秒已經完全離開了坐鞍, 是懸在半空中——他就像被隨意塞在自行車後車籃裏的一兜倒黴白菜一樣, 差點真要顛飛了!
“……”這種時刻要是還顧慮別的太多就也未免太蠢, 岑歸也不想自己重新以玩家身份參與遊戲, 結果要因為輕信一個“薛定諤的靠譜”的家夥而發生掉馬慘劇, 他懸空架在路庭腰附近的手肘終於一鬆, 在身體完全找不到支點時重重朝人抱了過去,雙臂環過對方腰間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