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主人很守時, 五點四十五分一到,鎖鏈軸承的摩擦聲響來自於那扇緊閉已久的城門,它被恐怕跟這座建築一樣“高齡”的軸承吱呀呻.吟著放下, 厚重的大門完整傾斜至地麵時, 大門便變作了一道連通城堡內與外街的橋。
這裏的城門竟然是一個典型的吊橋式結構。
城門變為橋梁後觸點撞擊地磚,不可避免的帶起一陣塵土飛揚。
岑歸眼前忽然一黑。
“你幹什麽?”他莫名其妙地被一片光滑布料糊了臉,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這是路庭外套的觸感。
路庭把胳膊橫擋在了岑歸臉前,也不知道該怪他外套太大還是前執行官臉小, 反正這一下岑歸從眼睛到嘴都被擋完了。
連帶著岑歸問的那句話因為是悶在路庭手臂下說的,都顯得有些悶聲悶氣。
“你省省再說話吧。”路庭聲音從頭頂落下來, 他好像在罩住岑歸大半張臉時站去了後方一點的位置, 這個姿勢正好夠他將人半圈在自己臂彎裏。
——也能夠有效預防對方從自己的遮擋下出去。
岑歸的確是有從路庭身邊退開的想法, 路庭袖子上的布料輕輕淺淺蹭著他的臉,他隨便一低頭就能貼到路庭胳膊,仿佛主動把臉往對方身上埋,讓他感覺非常怪。
但就在這時, 一陣起此彼伏的咳嗽聲從旁邊傳進了他耳朵裏, 中間還夾著幾聲其他玩家的“呸呸呸”。
“靠……這門是幾百年沒打開了過嗎?”
“咳咳, 灰也太大了吧?”
“呸,呸, 我被沙子飛了一嘴。”
沒來得及躲避灰塵的玩家互相抱怨,關係熟絡的還互相幫忙拍著灰。
“……”岑歸方才後知後覺, 路庭好像是替自己擋了一下。
這個過程也沒持續太久, 很快, 那條橫在岑歸麵前的手臂放下了。
不過站在他後方的人還沒走。
“還不適應隨時警惕遊戲場裏的危機, 嗯?”路庭“嗯”的那一聲尾音帶著戲謔的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