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嶺剛要張嘴,聞言生生咽了下去,何其難受!
他抬眼,發紅濕潤的眼睛看向謝之容,表情有些意外。
原來也有皇帝所料未及的事情。謝之容想。
“那私事呢?”蕭嶺甕聲甕氣地問。
“臣也不能聽。”謝之容回答。
“待太醫來過,陛下服過藥後,便好好歇息。”他淡淡道:“有什麽事,待陛下燒退了再說。”
以他們之間的關係,便是蕭嶺真有正事,也不會十分要緊。
“朕今日上過朝了知道了南地水患的事情叫戶部盡快給朕擬個賑災的章程出來,”蕭嶺一口氣說完,“你確定要朕燒退了再說?”
謝之容聞言靜默一息,就在蕭嶺準備再說幾句話的時候他直接上前,他站著,居高臨下地說話似乎有違背君臣之理,便俯身,問道:“陛下有什麽要問臣?”
謝之容長發順勢滑落,在蕭嶺燒得發紅的耳邊一蹭,又被謝之容隨手撩到肩後。
二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這種小事。
如蕭嶺和謝之容的性子,莫說是受寒發燒,便是快死了也得把公事辦完,不是不體恤對方,而是倆人都覺得公事比自己重要的多,何況是這樣大的事情。
蕭嶺抬手,隔著被子在謝之容的下巴上一推,示意他遠點。
“臣沒關係,”謝之容道:“陛下請講。”
既然謝之容執意保持這個距離,蕭嶺也不再矯情,畢竟皇宮裏藥有的是,不缺再開一個人的,“朝廷賑災便是朕不說,之容也知道,層層盤剝貪墨之事,水患緊急,朕沒法先整頓吏治再……”
還未說完,已咳嗽出聲。
他伏在床邊,雙肩顫著,緊緊擰眉,仿佛對自己不滿似的。
謝之容伸手,撫了撫蕭嶺的後背,給他順氣。
手甫落下,謝之容便覺掌下肌肉立刻繃起,仿佛緊張到了極點。
有一瞬間,蕭嶺真以為謝之容想行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