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吧?
蕭嶺輕嘶一聲, 怎麽好像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呢。
謝之容要在這試?
要不要讓他去偏殿?
種種想法飛快在蕭嶺腦子裏過了一圈,轉念一想又暗道自己過濾太多,先前又不是沒在一張床過, 將謝之容支開仿佛防著他一般。
別說兩人現在有名有分, 哪怕沒有, 兩個人男人擠一張床也無甚奇怪。
遂往裏麵挪, 錯開了謝之容籠罩在他身上的陰影,拍了拍自己讓出的位置, 不忘給謝之容個台階,和煦問道:“朕知因為先前的事情,之容必沒歇好,可要一起?”
謝之容沒有立刻回答。
甚至, 在蕭嶺說完之後, 他亦不曾動一下。
他神色殊無變化,仍舊是淡淡的, 辨不出喜怒。
目光卻向下看, 落在蕭嶺身上。
蕭嶺怕冷, 脫下外袍後便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將臉露在外麵。
黑發與暗色錦被都將他的皮膚襯得愈發白,白得幾乎泛青, 簡直不像是人的皮膚,而像一件燒製精美的瓷器, 縱蕭嶺身份再尊貴不過,謝之容總能從他身上體會到一種微妙的易碎, 不對, 是已經開始碎裂。
蕭嶺不解。
我誤會了?
輕咳一聲, “之容要是不困, 朕這還有幾本書。”
謝之容聞言方回道:“謝陛下。”
蕭嶺以為這就是拒絕的意思,正要命人去把書尋來給謝之容,卻不防謝之容道:“臣昨夜的確沒睡好。”
中了那種毒能睡好才稀奇。
蕭嶺隻當謝之容方才的沉默是文臣特有的矜持,眼神示意他不必客氣,直接上床。
倒是謝之容又停滯了下。
蕭嶺躺回枕上,偏頭看猶站在床邊的謝之容,疑惑真誠地發問:“之容怎麽了?”
“臣,”謝之容話音一頓,而後才自然道:“受寵若驚。”
蕭嶺真的很想拍拍謝之容的建剛告訴他無妨,不必太有心理壓力,“之容過於拘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