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斯言站起來,溫柔地幫他擦眼淚:“不會,渺渺記得媽媽寫給你的日記嗎?她希望你做一個平凡的、渺小的、快樂的人。”
井渺搖頭,臉貼在Alpha的掌心:“你沒有睡好,我不能快樂。”Omega握著他那根被燙傷的手指,心疼地親吻,“哥哥,我不想成為你的弱點。”
席斯言胸口一空。
“渺渺,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哥哥在想什麽?”
席斯言愣住,很久沒有說話。
他想起五年前戰爭剛開始,軍部解救到一批被用於實驗AS藥劑的受害者,井渺因為天賦是舒緩而被軍部應召。
那時候的自己在想什麽?
他在下意識抵抗。抵抗命令,抵抗民眾需要,井渺那時候才十七歲。
他們麵前是沒有硝煙的火花,他被無數雙手拖拽,腳下是希望和期盼。他還太小,不該去承擔這些,戰爭多無情啊。
“第八城區太冷了,但是冰川很漂亮。”席斯言把五感地圖攤在井渺麵前,他那時意氣風發,“短期基因阻斷劑立項了,我會做那個破冰的人,以後我帶你去第八城區,看企鵝好嗎?你現在就乖乖的,繼續好好讀書,戰爭會很快結束的。”
井渺靠在他的肩頭,笑容漾著憧憬:“可是我想我們一起努力。席斯言,我不想做一個了不起的人,但我希望你是。”
“你決定了?”席斯言合上地圖,心裏都是擔憂,“渺渺,我不能經常在你身邊,我怕保護不好你。”
“為什麽非要你來保護我?”井渺親吻他的臉頰,“他們被我安撫好了,你也能從信息素變化裏得到研究解毒劑的思路對嗎?”
哥哥,為什麽不能我來保護你?
井渺貼在他的胸口,聲音嗡嗡的:“哥哥,我想他們都敬佩你,感謝你,不想要詆毀和不理解。”
“我聽媽媽說過厄宴的第九城區,她說那是一個以信仰為生的人群。他們信神,信教,相信輪回和宿命。”井渺緊緊握著他的手,眼睛透亮,“他們相信因果報應,有了孩子的家庭會去自發地做義工,生活很苦,但是仍然堅持著。哥哥,醫生在第九城區是偉大的職業,他們相信這些醫生來世會離開第九城區,成為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