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陳星河有氣無力地罵了一聲,“江盛祠,你壓死我了。”
江盛祠兩隻手支到**,撐起身,借著陽台照進來的微弱光線,居高臨下地看陳星河。
陳星河病懨懨地躺在**,眉頭微微皺著,見他爬起來,眼睛掃了他一眼,嘟囔著抱怨:“你骨頭怎麽這麽硬,差點把我肋骨撞斷了。”
碰完瓷,見江盛祠沒什麽反應,陳星河又掃過去。
黑暗中江盛祠雙眸點漆,靜靜注視著他。他一貫冷淡的眼神,被夜色柔和,增添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陳星河不由愣了下,嘴唇微張,正準備說些什麽,就見江盛祠淡淡移開了眼,直起身:“痛著,讓你記點教訓。”
說完他眸光淡淡垂下,不鹹不淡地落在陳星河臉上。
陳星河眯了眯眼,與他對視一瞬,剛想反駁什麽,一股倦意襲來,他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本來就難受,打完哈欠,陳星河也沒什麽氣勢了,嘁一聲,懶得再跟他計較。
扯了扯被子,準備捂點汗,爭取明天早上醒來把燒退了。
省得江盛祠一天天的,都敢爬到他頭上來了!
見他睡下,江盛祠站在床梯上監督了一會兒。
陳星河確實困了,又發著燒,躺下沒多久,呼吸就逐漸趨於平穩。
不過他向來沒心沒肺,什麽時候入睡的速度都相當快。
江盛祠想到什麽,嘴角輕輕勾了下,手微微抬起,猶豫了一瞬,細長的指尖很輕地觸到陳星河柔軟的額發。
陳星河像是感覺到什麽,睡夢中眉梢極淺地皺了下,睫毛也輕輕顫動兩下,像是要醒來。
江盛祠靜靜注視著他,手沒有動也沒有移開,等著那雙眼睛睜開。
等了幾秒,陳星河呼吸均勻,沉沉睡去。
江盛祠顯然已經習慣,輕笑了聲,抬手很輕地刮過他挺秀的鼻尖,低聲嘟囔:“你是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