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鳶直接就沒再吃飯了,說自己不太舒服,要早點休息。我一看時間,八點,確實好早。
“你說你有沒有腦子啊?”我指著米大友就罵,“人家是信神鹿的,鹿啊,你把鹿鞭酒給人家喝?”
米大友雖然醉了,但也沒醉得那麽厲害,聞言一下子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一拍腦袋:“要命,我給忘了,這可咋辦?我真不是故意的。”
郭家軒這會兒也反應過來,盯著桌上那瓶還剩點底的藥酒道:“這是不是相當於給唐僧吃豆腐腦結果告訴對方其實是猴腦?”
邱允抱著胳膊打了個激靈:“已經開始反胃了。”
邱莉和保姆這時端著甜品過來,見我們一個個臉色愁悶,桌上又不見賀南鳶,有些奇怪道:“這是怎麽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邱允把事情跟他媽說了,然後邱莉也開始罵米大友不靠譜。
“你給孩子喝什麽藥酒你有毛病啊?”她拿起桌上的醒酒器給到保姆,讓對方將剩下的藥酒全都倒進下水道。
飯後甜湯是邱莉自己做的銀耳燕窩羹,每人一碗。吃好飯,她將賀南鳶那碗端給我,讓我給對方送去,借此由頭看看他怎麽樣了。
我端著碗一路坐電梯來到四樓,門一打開,就看到賀南鳶虔誠地跪在落地窗前,雙手合十,嘴裏不斷念誦著什麽。
這應該是在跟山君告罪吧?
我將甜湯放到茶幾上,盡管動作已經盡可能輕了,賀南鳶卻還是察覺到了。
他回頭朝我看來,沒有說話,隻是對著茶幾上的碗擺了擺手。
“是甜湯,不吃嗎?”我端著小碗盤腿坐到他身旁,“這回保證沒奇奇怪怪的東西了……啊,燕子口水你們吃嗎?”
賀南鳶的臉扭曲了一瞬,仍然沒有開口,指了指碗,又指了指我,似乎是讓我喝掉的意思。
“你這是在幹什麽?吃錯東西,所以罰自己不能說話?”我也不跟他客氣,一口一口將甜湯掃進自己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