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要請賀南鳶吃好吃的,可到最後買單的時候,我卻慢了一步,錢是賀南鳶付的。
知道他是想謝我,謝我陪他見渣爹,也謝我為他出頭,如果不讓他請這頓,就跟不收米大友的錢一樣,他心裏會不舒坦,但我還是覺得別扭。
米大友財大氣粗,自己用錢不節製,對我的零花錢也不怎麽節製。沒錢了就找他要,想要什麽就自己買,所以一直到高中,我都是朋友裏手頭最闊綽的。
闊佬就要有闊佬的樣子,米大友別的沒教會我,對朋友要大方這點倒是教得透透的。隻要出去玩,就沒人能從我手裏把單搶過去。我永遠是那個買單的人,我永遠是朋友的錢袋子。
就是被米大友查抄全部財產那會兒,我也沒讓人請我吃過飯,這是我第一次把“買單權”拱手相讓,還是讓給相當於約會對象的賀南鳶。
吃著餐廳送的飯後小冰棍走在商場裏,雖然是大冬天,但因為商場裏暖氣很足,所以也還好。
他沒爹沒媽的,舅舅還是個出家人,平時零花錢估計不會很多,今天這頓要好幾百呢,不知道他身上還有沒有錢。
路過一家服裝店,看到櫥窗裏的假人模特,我一下停住腳步,將賀南鳶拉了進去。
“你去試試這身吧?”我指著模特身上那套衣服道。
米色的毛衣,灰白的寬鬆長褲,黑色的羽絨服,顏色是常規的顏色,款式卻十分休閑運動,不會顯得過於沉悶。
賀南鳶訝異地挑眉:“我?”
“對,去試試吧。你還沒穿過夏人的衣服吧?”由於是快銷店,服務員不會主動上來搭話,我一件件翻找,很快找齊了賀南鳶的碼,隨後將三件衣物推給他,讓他去更衣室換上。
賀南鳶手裏還剩小半截冰棍,進更衣室前讓我替他拿著。
這兒更衣室好像是沒凳子的,他那些銀飾也不知道有沒有地方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