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後第五天,臨江天寒地凍,前兩天下了一點霜渣子,冷風在大街小巷上流竄著。
今年春節早,寒假也放得早。
在池瑜離開的第一年,梁思思到了浣寧上高中。
回來的第一天,她凍得滿臉通紅,聞溪到時,她正在手舞足蹈地說著好巧好巧。
巧什麽呢?
視線往裏轉,聞溪看到了坐在沙發角落上的池瑜,也看到了池瑜旁邊的周瑤玉。
池瑜起身接水時,經過了聞溪身邊,在聽到方婉的聲音時,她手抖了一下,聞溪扶了下她的手肘,“小心。”
池瑜抬頭,輕輕說:“謝謝。”
隨後她又退了回去。
那頭話題還在繼續。
原來,梁思思是在和周瑤玉回程時在火車上遇到了池瑜和方婉,知道了當初池瑜離開的原因,也知道了當初池瑜來時特意跟媽媽交代過,不說能說出她們認識的原因。
梁思思問為什麽。
在方婉離開臨江時,臨別前叮囑池瑜的那番話裏,聞溪想她大概知道是為什麽。
臨江這兩年雨下得少,聞溪也漸漸不再給那個號碼發送申請信息。
那場雨在兩年後又席卷了這座城市,她比那時要高些,眉目長開了些,嗓音也沒有那時的甜軟,卻仍舊很好聽。
池瑜依舊是梁思思的家教,聽說她畫畫很好看,聽說她在這兩年裏過得很好。
聞溪依舊在看著她,看她同周瑤玉走近,看她與周瑤玉並肩而行,看她時不時會因為周瑤玉的話而低頭微笑。
隻是她不會再偶爾看向聞溪。
聞溪將電影票、手鏈還有那晚演唱會買的玫瑰都裝進一個盒子裏,底下是一本日記,她將它們連同那些未能說出口的話一起束之高閣。
在池瑜大四的那一年裏,聞溪到浣寧出差。
正好經過她的大學,看見池瑜和朋友在公交站上等待,聞溪將車開過去,隔著車窗同她打了聲招呼,她已經不會再像那時靦腆,微笑著說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