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際賽比賽日的第二天,賽事方依然拒絕餘子慕上場。
原因很簡單,這是個對毒。品管控沒有絲毫容忍的國家,餘子慕大額轉賬給一個癮。君子,這事兒誰聽了不犯怵。
路輕有種預感,餘子慕這一整場洲際賽都打不了了。
想著,從兜裏摸了盒煙出來。
“不是,你才幾歲啊怎麽煙癮這麽厲害。”蔣經理從後門出來,遂想起自己也是來後院抽煙的,歎氣,“我都這個歲數了抽就抽了,你還沒到二十呢吧,少抽點。”
路輕當然知好歹,“好的蔣哥,我抽兩口就掐。”
說起來……的確快二十了,職業電競圈無論哪個遊戲,二十歲永遠是個很美好的年紀,有經驗的同時還很年輕,反應速度和精神活力都處在巔峰狀態。
em俱樂部裏,他們隔壁dota2分部最年輕的青訓隊員十五歲,那才叫可怕,讓隔壁一隊的老隊員深感後生可畏但又毫無辦法。
沒有人能對抗時間帶來的遲鈍,肌肉力量的控製也不再那麽靈活,甚至最後沒辦法在隊友報點的瞬間把視角挪到正確的方向。
所以雲爍退役的時候各方扼腕歎氣深感遺憾,哪有人巔峰退役,哪有人拿了世界冠軍比賽剛打完就退役,獎金都還沒到賬呢。
衰老是不可逆的,要不村上春樹怎麽說人是在一瞬間變老的。對職業選手來說,那個瞬間就是某天忽然意識到。啊,我已經瞄不準人了,已經壓不住槍了,已經沒辦法第一時間聽聲辨位把槍。口對準襲擊自己的方向時……啊,老了。
但路輕覺得自己這種擔憂好像早了點,提前了五年開始焦慮。
他真的抽兩口就掐了,抽完拽起衣領聞了聞,沒什麽味道,進訓練房了。訓練房裏雲爍坐在他的機位上正在看旁邊淩忱的單排情況,手裏拿個本字在寫,記一些時間點。
路輕做了個你這樣看他,他豈不是壓力爆炸的疑問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