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懿安和室友從食堂出來,這兩天洲際賽他天天看直播,這樣他就可以邊看直播路輕給人家一槍頭,邊和室友科普路輕小時候是怎麽被狗追著咬的。
看,屠龍者終成惡龍,狗咬者扭頭咬狗……啊不是,終成路狗。
嗡。
徐懿安的手機在兜裏震了一下。
草。徐懿安罵了一聲。
賽後抽煙,是沒人敢慢悠悠在這兒抽完一整根煙的,耽誤太久容易被自家教練砍手。
所以大家也就猛吸幾口過過煙癮,便趕緊把煙按滅了匆匆回去。所以沒多久之後就隻剩下路輕在這兒。
他沉默地看著柵欄外的父親。
然後做了個從泥潭裏出來後就沒再做過的操作,他靜靜等到吸煙區的選手們全都離開,掏出手機發了個微信給蔣經理,說他晚點自己回基地後,慢慢把手機放在地上。
那是個一人多高的柵欄,光滑的,沒有著力點。
他小時候經常翻柵欄,那會兒網吧被突擊檢查未成年上網,他被網管攆去後院讓他從後院翻走。
當時那柵欄對小時候的路輕來說大概也就是這個比例。
他左右活動了兩下脖子,後退,助跑,起跳。
一個瀟灑的淩空握抓單手翻,翻越後滿分落地,同時接住褲兜裏滑落出來的彈。簧。刀。
路成國當然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精得很。他年初那會兒從路輕這坑走六十萬,但其實賭債隻有四十萬,這事兒路輕想查很容易,但他不在乎了。
“你他媽報警抓你親老子。”路成國在體育場柵欄外冷笑,“長本事了,以為掙幾個錢就能反了你老子了。”
路輕掃了一眼,路成國後麵跟了幾個生麵孔。
“你還沒被他們打死啊。”路輕淡淡地說,“我以為下禮拜得給你辦頭七了。”
其實路輕多少能猜到,路成國欠那麽多錢還沒被人打死,甚至四肢具在,大概率是他不僅還了錢,還聯合這些人一起坑他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