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秋白問起步驚川的身世後,步驚川便常常走神。
譬如這回星移來找他,二人麵對麵坐著,他能魂遊天外,剩下星移兀自說得開心,氣氛倒也和諧。
“……看,這是翠花兒,它出殼的時候還是我幫它破的殼,一轉眼都這麽大了,昨天還下了第一個蛋……哎,翠花兒你怎麽回事,就這麽喜歡他?”星移按住蠢蠢欲動想要往步驚川身上蹭的雞,又轉頭看了一眼步驚川,“你看你,怎麽老是這麽招這些家夥喜歡……東澤,東澤,有在聽嗎東澤?”
見步驚川注意力並沒有放在他身上,星移不由板起了臉,“東澤,你怎麽回事,我是見你被師父禁足十日,怕你無聊,這才過來陪陪你。你是怎麽回事,不歡迎我了?”
步驚川被星移拉回了神,見星移神色不虞,忙道歉道:“師兄抱歉,我不小心想到別處去了,你繼續。”
他認錯極快,這麽一攪倒是叫星移沒了說下去的興致,抱著雞整個人往樹上一靠,“你怎麽回事,從秘境回來之後就心事重重的,還不樂意跟我說了。是外麵走了一圈回來,看不起你養雞的師兄了嗎?”
步驚川一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此番雖算不得空手而歸,可得到的靈劍空有劍靈,卻不得認主。此事若說給同門聽一聽,最多也隻是會惹來驚訝與惋惜,萬一這事傳到外頭,別人恐怕會笑掉大牙。
被自己的靈劍拒絕了認主的人,他怕是頭一個。
這事令他陷入了焦慮之中,不知該如何說出口,也不知該向誰開這個口。
而前不久,秋白偏偏還問起他的身世。他自己本身便對自己身世不甚了解,雖說這麽多年也這麽過來了,但心裏,總歸還是留著幾分好奇與期待的。
就在昨日,也是星移來尋他時,恰好星移的阿娘也來了。星移的阿娘千裏迢迢來到長衍宗,隻為送些家鄉的吃食與親手縫製的衣物。宗門中雖是吃穿不愁,且隨著星移修為漸長,已經不需要太多的衣物禦寒,但星移的阿娘仍是不辭辛勞地替他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