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驚川登時一愣。
他的思緒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似的,一時間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腦海中嗡嗡亂響,如同成百上千的煙花在他腦海中炸響。
秋白說的話十分簡單,可他又覺得聽起來似是蒙了一層霧,叫他聽不清楚、弄不明白。
秋白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認得,串在一塊卻又理解不來。
半晌,他才反應過來:秋白是在主動想喚他的表字?
這對於步驚川來說不亞於從天上砸下來的驚喜。
表字一向都是他的親近之人才會喚起,此刻秋白主動提及,步驚川的心情遠比聽到秋白說他“與眾不同”要更加雀躍。喚表字乃是親近之人才會做出的舉動,而能夠喚他表字的隻有師父與宗中的師兄師姐,皆是親近之人。秋白想要喚他的表字,是否意味著,秋白也願意做他那個親近之人?
“自、自然是可以的。”突如其來的驚喜令得步驚川一時間有些找不著北,亦有些不知所措。
他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除了一疊聲答應之外,不知還需要做出何等舉動。
秋白主動願意做他的親近之人,他此刻才是真正地相信了,秋白先前說他的“與眾不同”。
他愣愣地看著秋白,遲遲作不出反應來,久到秋白在他這般目光之下發出一聲輕笑。
“東澤。”他聽到秋白含笑喚他。
簡單的音節滾過他的舌尖,無端生出幾分繾綣之意,步驚川心頭又是一顫。
他下意識應了一聲,接下來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隻看著秋白。
秋白見他這副模樣,眼中笑意又濃了幾分,“不過是喚你表字,至於做出這般表現麽?”
被這麽一說,步驚川的臉騰地一紅,後知後覺覺得自己麵上滾燙,仍舊是不知作何是好。
秋白這般喚他,令得他心中不自覺多了幾分親近。而又後知後覺想起來,他這個字,本就是親近之人才喚得的。這仿佛令得二人關係前進一大步的舉措,令他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