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日暖風輕晝睡餘
裴年鈺用那個黃釉牡丹戲蝶碗給裴年晟盛好了豆腐腦之後,澆上雞湯鹵汁,隨手遞給了他:
“還是這個碗的顏色好啊,這顏色富貴,適合你的身份……”
裴年晟點點頭,一邊用炙熱的眼神看著悄然出現的影衛林寒飛快地試毒,生怕他多耽誤一秒鍾,一邊胡亂點頭敷衍道:
“嗯嗯,富貴,土黃土黃的。”
“…………”
裴年鈺無語:“小晟你懂不懂欣賞,這碗也是有點年頭的,你看這碗的釉色,你看這碗的胎質……”
裴年晟這個從來都沒什麽藝術細胞和審美情趣的人,哪裏會聽他嗶嗶,這麽多年來早都習慣了在兄長點評這些東西的時候……左耳進右耳出了。
林寒試毒很利落,並且隻舀了一小勺出去,規規矩矩的。裴年鈺看在眼裏,心想,比何岐那貨靠譜多了。
走完流程之後,裴年晟便迫不及待地開始用勺子將豆腐腦往嘴裏添。
那久違的鮮香滑嫩的豆腐腦甫一入口,他的理智便斷了線,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直接把碗捧了起來一勺接一勺地往嘴裏添。
幾秒過去,那碗中已經沒了一半。
“………………”
裴年鈺目瞪口呆。
他看了看旁邊站著的林寒,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悄悄戳了戳裴年晟:
“小晟你……你注意點形象啊!”
他雖然知道他這個弟弟在他麵前從來不端著架子,一向以最真實(放飛)的麵目以示,不過平時麵對其他人的時候可是一向很威嚴的。
不過二十歲的年紀,裴年晟那陰沉沉的麵容一端,往龍椅上一坐,那些個手握重權的老朝臣們心下便是一抖。
帝王的行止威儀,他一向拿捏得很好。
不過此時裴年晟正狼吞虎咽中,聞言頭也不抬,依舊埋首在碗裏,含含糊糊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