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獵場中箭,回宮已有七日。太醫言皇帝的毒已無大礙,肩傷與背傷也在上好金創藥的治療下日漸愈合,換下的繃帶不再帶上血色。
韓君夜每日照常上朝會,批奏章,到了夜裏便留宿紫宸殿。但柳書言心裏卻總是空落落的,說起來有些羞人,這種落不到實處的空虛感來自於他的夫君已經好多天沒有碰他了。
他們曾經因為顧忌和保留,沒有向對方完全敞開心扉,好不容易才互訴衷腸,重訂鴛盟。幾日前一場刺殺,差一點又要將他們生離死別,劫後相擁,除了日常恩愛,還急需一場酣暢淋漓的肌膚相親來填滿心中失而複得的不實之感。
可是往日裏精力多得像用不完,恨不得日日纏著他做那事的韓君夜這些天總是規規矩矩,至多摟著他親親抱抱,一到熄燈就寢身體就自發離得遠遠的。
柳書言覺得十分委屈,又不好意思問出口。
柳書言在房中歎氣,這都第八天了,若說韓君夜是因為傷痛力不從心,可他午後明明還舞了一小會劍,看起來瀟灑自如得很!
柳書言生了一肚子悶氣,偏偏今日韓君夜還差人來說有事要議,不來紫宸殿用晚膳。他一個人食不知味,吃過飯漫無目的地走著。走過他們定情的聽荷院,又走過空無一人的儲秀宮。
柳書言的氣漸漸消散了,韓君夜排除萬難立他為後,又為了他遣散後宮。對方做了那麽多,自己是不是也該主動一點?
柳書言越想越覺得有理,他們每次行房都是韓君夜磨著想要他,自己是不是太理所當然了一些。尋常夫妻間尚且需要一些情趣,更何況他的丈夫還是一國之君,哪能次次都要人家舔著臉麵來求。
想通了的柳書言急匆匆回了紫宸殿,沐浴之後找了一件桑蠶絲的夏日白衫換上。那薄薄的紗衣隻兩層,隱隱綽綽覆在他瑩白的身體之上。腰間係帶被他鬆鬆係著,仿佛隻要輕輕伸手一扯就能將掩藏的美景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