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修楚被撬開唇齒, 那句不肯停歇的疑問終於消散在喉嚨裏,再也問不出來。
他好像也忘了問,半睜著因酒精而迷蒙的眼睛, 迷茫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溫居,似乎不明白他在做什麽。
如果他此刻清醒, 恐怕眼裏隻會有震驚和厭惡吧。溫居想。
幾個小時前穿得齊整的襯衫早在半路上就被他自己熱得扯開扣子,露出脖頸那一片白皙之中摻雜緋紅的皮膚, 和隱約可見的胸口。
溫居垂著眼,喉結不動聲色地滾動幾下,最終卻克製地放開了他。
他身上那種有些強勢的氣息仿佛又消失了。
溫居重新端起醒酒湯,溫和得仿佛剛才什麽也沒發生,隻是眼裏的控製欲仍在湧動。
“阿修, 聽話。”
*
岑修楚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
腦袋昏昏沉沉的, 隱約還有一點痛,不過並不嚴重。
他從**坐起來,左看看右看看,呆坐了一會兒, 忽然想起來——
不對啊, 他昨晚不是在跟小鄧他們吃飯嗎,怎麽這會兒在自己家。
他依稀記得喝了一瓶還是兩瓶啤酒,然後喝了幾杯味道很怪、喝起來像白酒的雪碧, 然後就不知道了。
難道昨晚喝醉了小鄧他們叫車把他送回來了?那他也沒有進小區開門的印象了。
估計喝得太多。
岑修楚也沒多想,畢竟這情況他早有預料,也跟小鄧說好了。
翻身下床去廁所洗漱, 對著鏡子刷牙, 刷著刷著, 岑修楚才發現不對勁。
他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那身。
岑修楚低頭看了看,確實不是,他現在穿的是睡衣——他昨天肯定不是穿的睡衣出門吧!
草。
他都醉得斷片了,難不成還能自己規規矩矩換好衣服再睡??
岑修楚醒著的時候都不一定能辦到,更別說醉著了。
總不可能是他那些前同事們幫他換的吧。大家雖說關係不錯,但也沒好到那個地步,況且都知道他不喜歡別人去他家,就算跟著上車把他送到家,也頂多把他送進門,怎麽可能還幫他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