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山裏漫無目的轉了兩天,終於在一棵高高的枯樹杈上瞧見了一根醒目的熒光橘布條。
林炎一手橫在胸前,另一隻手摩挲長出胡茬的下巴,作高深狀。
“我沒猜錯的話,這布條是最近係上去的。”
依舊白淨的霍紙斜楞他:這不廢話麽,布條跟新的似的,能是掛了多久的。
林炎繼續他的偵探推理:“入山尋女友者定料不到自己會變成被尋找者,所以這布條是搜救隊掛上去的。”
霍紙懶得再聽,領著被雜草樹杈刮得破破爛爛的紙片人繼續向山中進發。
“哎你等等爺啊,”林炎蹦躂著追上來,姿態之輕鬆仿佛才剛上山,“你說搜救隊為什麽會在那麽高的地方掛布條?這裏直來直往連條岔路都沒有,他們掛布條要給誰看?”
霍紙回以沉默,這裏的確連條岔路都沒有——深山老林人跡罕至,壓根就沒路。
林炎興致勃勃仍在滔滔不絕:“是搜救隊超出了預估的搜救範圍,怕自己也走丟了才掛的,還是他們兵分幾路,布條是給同伴留的線索?”
這話總算有點技術含量,霍紙說:“附近的草有明顯踩踏痕跡,走過這條路的人數不會太少。其他方向也有踩踏痕跡,也許,他們是在布條下麵才分散開的。”
林炎忽然神秘一笑:“越往大山深處走就越危險,他們越應該抱團。阿紙猜猜看,他們為什麽突然要分開走?”
霍紙搖頭,沒有意義的推斷還是爛在肚子裏吧。
“我猜他們沒吃的了。”林炎邊說邊喚過紙片人,從包裏摸出一袋五香花生,“我聽說專業搜救隊都有野外求生經驗,自帶食物吃完了,他們隻能就地取材,分頭尋找食物。”
霍紙瞅瞅那個絲毫沒有減負跡象的背包,對紙片人的同情又增加幾分。
林炎拋起一顆花生,張嘴接住;再扔一顆,被俯衝下來的大鳥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