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山容易複壁難,敢在鬼口附近出沒的人沒有好糊弄的,霍紙不敢托大,好不容易才尋到了蛛絲馬跡,可不能就這麽留下供對方反追蹤的痕跡。打草驚跑了蛇,再想找蛇就難了。
霍紙走一段路便會貼到石壁上敲敲打打,聽聽裏頭是不是實心的,山中石壁數不勝數,如此摸索兩日也未能找到入口。
林炎攥住霍紙將要敲在石頭上的手:“別敲了,爺心疼。”
霍紙順勢在他心口捶了一拳,林炎鼓起腮幫子悶著咳嗽,這回他是真心疼了。
見霍紙沒能敲出入口,又要往更深的山中走,林炎追上去,揉著心口就往霍紙身上栽。
霍紙背後長眼似的往旁邊一閃,卻伸手擔了他一把,生怕他演戲太過真從陡峭的山頭上跌下去。
林炎從善如流一把摟緊霍紙的手臂,化身成狗皮膏藥,甜甜一笑。
笑得霍紙差點從另一邊的懸崖跌下去。
林炎扶住霍紙後仰的腰身,眨動眉眼,嘴上說得卻是正經事:“這山延綿百裏,占地更廣,阿紙莫不是要一寸一寸找個遍?即便你我有這體力毅力,也總有山石阻擋無法前行之地。”
霍紙受地勢所限不得不掛在林炎身上,林炎猶自說著正事,霍紙也不好打斷,隻好尷尬靜聽。
林炎抬眼四望:“這裏離此前你我尋人那座山並不太遠,若我推斷沒錯,山壁裏的密徑便是連通那座山與這鬼口之間。”
霍紙一怔,勾著林炎脖子的手臂下意識用力,林炎順勢前傾,幾乎貼到霍紙的臉上。
霍紙無心多想,急急問道:“如果那座山當真與鬼口相連,那咱們找回來那個沒了魂的青年豈不是……”
林炎的鼻尖在霍紙臉上蹭蹭,淺嚐即止。
“那人若不是被當了祭品卻僥幸逃出,就是誤闖了密徑,結果你我都知曉,他被抽走魂魄徹底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