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林炎所料,住在林家投資的私人醫院特護病房裏的林欖始終沒有咽氣。
許是焚城最近各種動靜都鬧得太大,林野雨不得不再回焚城,親自過問這些稍有不慎就會撼動世家之間關係與平衡的大事。
他還裝模作樣去醫院看望了林欖,囑咐主治醫生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他大哥子嗣的性命。
林炎給霍紙講的時候全程都在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多麽感天動地的叔侄情深呐。”
說完“呸”了一口。
霍紙給他倒茶:“不然呢,讓全天下都知道他巴不得林欖去死?”
林炎:“他不說不也是人盡皆知麽,他那小兒子死在林欖剛剛顯露出奪權意圖之時。以林欖過往的作風,這麽沒腦子的事他不是幹不出來。別管是不是有人借機嫁禍,林欖都是擺在麵上的那個背鍋俠。林野雨這麽想很正常,其他世家不說出來不代表就沒有這個想法。要是再陰暗點,說不定會認為是林野雨故意犧牲掉小兒子來製造一個除掉林欖的借口。一個私生子換掉林家二公子,很劃算嘛。”
霍紙瞥他一眼:“普天之下還有比你更陰暗的嗎?”
林炎笑得死皮賴臉:“爺是要臉的人,臉皮薄著呢。”
霍紙:“……你這話就挺不要臉的。”
林炎抓過霍紙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你摸摸,真不厚。”
霍紙捏捏,手感意外很好。
林炎笑得像個乖寶寶,霍紙看得順眼,多捏了幾下。
霍紙的手下一進門就瞧見這一幕,趕忙退了出去。
霍紙不覺得怎樣,收回手,坐正。
林炎依舊在笑,就是那眼角眉梢像刀,紮得那手下心都涼透了。
霍紙叫他進來,喊了兩遍他才聽見,進門時被門檻絆個跟頭。
林炎微微挑起的嘴角也變刀子了。
手下低垂著腦袋,語速不自覺快了幾分:“林家老宅的兄弟回報,林家主回來後清理了一部分駐紮焚城的下屬,包括幾個跟了他十幾年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