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常守病床前的呂家小公子登門拜訪霍紙和林炎。
林欖終究沒好意思,或者說是沒敢把找回呂家先人屍骨的功勞算在自己頭上,幾十雙眼睛作見證,他要是貪了這份功,以後在豪門和世家中就再別想抬起頭來。
不僅不能貪功,他還得把自己那份搶救骨灰的功勞也一並拱手相送給林炎和霍紙,誰讓人家是帶大夥闖出亂葬崗的功臣呢。如果他倆沒去,別說呂家的骨灰回不來,那麽多的人也都甭想回來了。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假林欖咬碎鋼牙,拖著一身更嚴重的傷在某位富豪的暗中幫助下搬去了其他醫院。
再在林家的醫院住著,他怕是見不著幾回太陽了。
呂家小公子一見二人便要下跪。
林炎似是早已料定這一點,在呂家小公子有了要行五體投地大禮之際勾勾手指,一條花蛇自靈樹上顧湧下來,蜿蜒遊至呂家小公子的雙膝下麵。
於此靜謐清晨,呂家小公子扯出了一嗓子驚天地泣鬼神的驢嚎。
險些被跪的花蛇直起上半身,歪著腦袋盯住這個縮在門邊瑟瑟發抖的中年男人。
呂家小公子想逃,奈何兩腿賽麵條,舌頭倒是足夠靈活,都叫出花腔了。
林炎板起臉來訓斥道:“大冬天的,冬你的眠去。”
花蛇:“……”
假如它會說話,那必然是一通國罵。
用那雙幽幽豆子眼完成對林炎全身上下的親切問候,花蛇出溜回靈樹上,假裝從未出現過。
一夜未睡心情不大好的霍紙一個字沒說先看完一場鬧劇,頓覺無語。他擺擺手,示意聞聲趕來的手下將呂家小公子摻去客廳,等院裏就剩他倆,不用霍紙多言,林炎自動滾蛋。
“得,我給您買早飯去。”
林炎滾得過於圓潤,霍紙這腔怨氣憋得更難受了。
冷靜了好一會兒,霍紙才回到客廳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