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業火比找靈樹更難。雖說那一星業火出自林炎,林炎卻完全沒辦法在陰氣如此濃鬱的鬼域中感知到業火的方位。
業火能焚諸邪,隻是這邪祟多了,業火也玩不轉。
林炎並不著急,他給大鳥喂了一顆從黎家討來的續命丹藥,讓花蛇照舊盤在靈樹上,拉上霍紙重新上路。
這次他沒再攪和進群鬼的廝殺中,靈樹感應到霍紙就在身邊,包裹樹身的翻湧黑氣得到抑製,絕境自動消除。他們就像是一群在混戰中被打得極慘的輸家,奇形怪狀著退出戰場,落荒而逃。
沒有鬼攔路,一行人走到哪都順暢無比,偶爾遇上暗中窺視他們的小鬼,林炎一律無視。倒是霍紙時不時用古時的語調跟它們對話一二,想從中找出那個倒了血黴被丟進來的男青年。他進來的時日尚短,說不定還沒有被這裏的鬼魅同化,更沒有被收祭品的老鬼奴役,那麽他們就可以順手把他帶出去。
他的軀體還躺在醫院裏,雖然魂魄與肉身的聯結斷絕了多日,但隻要魂魄能帶出去,這人就還有一點點救活的可能。
如此不知行進了多久,連霍紙都覺得有些累了。
“你還撐得住嗎?”
霍紙扶住林炎,他發現林炎的手冰得不像活人。
林炎微弱的呼吸時急時緩,他反握住霍紙,整個人靠了上去。
“阿紙。”
這一聲聽得霍紙心尖直顫,他從未聽過林炎這麽虛弱的語氣。
“阿紙。”
林炎又叫一聲,臉在霍紙肩上蹭來蹭去。
大鳥尷尬地挪挪爪子,想離這倆人遠點,又不敢貿然離開林炎,它沒有多餘的體力去飛,也怕撕毀林炎身上的陰煞會給他惹麻煩。
“阿紙,”林炎貼在霍紙耳畔,喃喃道,“你要記住我先前的囑托,無論如何不要跟這裏的鬼怪動手。即使我們遇到強敵,即使我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