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臥撐累壞了吧。”
這不是一個疑問句,話裏的意思是‘累壞了我來哄哄你’,所以談溪一下就拿出了嬌氣大王的委屈勁,“我累死了,我根本不會做俯臥撐!我手好疼!”
他被教練叫出來做俯臥撐傅輕舟全都看見了,當時他看的時候就很心疼,這會兒聽談溪嘴裏抱怨,又不由露出心疼之色,拉著他找了個長凳坐下,輕抬他的手肘給他按按胳膊,“這樣按能舒服點嗎?”
“一點點。”
傅輕舟就扶著他的手給他按,按完左邊按右邊,按到談溪滿意了不委屈了才停手。
“我們就待在這裏嗎?”
“這裏不好嗎?”傅輕舟反問。
“不是不好,隻是我睡哪?你說你會想辦法的。”
傅輕舟伸手拍拍自己的大腿,“睡我這裏。”
“啊?”
“不願意?”
談溪撓撓頭,“沒有不願意,隻是……”
“隻有這個辦法了。”
談溪平時就有午睡的習慣,這會兒肚子吃飽了困倦就一點點上來,午休條件過於簡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再任性也不會要求傅輕舟給他變一張床出來,隻好摘了帽子,側身在長凳上躺下,後腦勺枕著傅輕舟的大腿。
傅輕舟低頭看著幾乎是剛躺下就睡著的人,摘下迷彩鴨舌帽當扇子給他扇風。
涼風一陣陣地輸送,驅散了炎熱,熟睡中的談溪眉眼一下就舒展開了,睡得更沉。
傅輕舟正一下接一下不知疲倦地給他扇風,忽然眼角餘光瞥見了有人,轉頭就看見了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孩,清秀的臉龐表情猶豫,似乎想靠近又擔心唐突了,於是隻好站在原地觀望。
兩人隔著長長的廊道對視一眼,很快傅輕舟就轉回頭,視線重新落回談溪臉上,沒有在意不遠處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的女孩。
這條露天的廊道很受學生的青睞,曬不到太陽又有長凳可以躺下休息,所以沒過多久這裏就聚集了好幾個人各自午休,隻是他們不像談溪有大腿當枕頭,也沒有人幫忙扇風,長手長腳睡在長凳上怎麽看怎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