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樂默不作聲的穿衣服,餘光卻一直瞥著桌上的項圈,眼見著淩洲伸手拿起了它,楊樂的心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又把這東西給自己戴上。
淩洲也確實是這樣打算的,他以前做過承諾,說過幾天會給他把這個東西撤掉。淩洲一直是個非常守信用的人,但楊樂違約在先,淩洲自認為那句話已經是作廢了。
於是他走過去,想給楊樂戴上項圈。
但是楊樂忽然倉皇失措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無端讓淩洲聯想起了獵槍下的小動物。
淩洲並不願意看到楊樂這樣戒備他、害怕他,所以他隻是猶豫了半秒鍾,便把手放下了。
“等回去再說吧。”
楊樂不留痕跡的鬆了口氣,乖乖的跟著淩洲出了門。
大部分保鏢跟在了淩洲身後,有兩個留了下來,收拾公寓裏楊樂的東西。看來淩洲是不會再允許他回來了,楊樂有點兒心疼自己押一付三的房租。
穿過黑燈瞎火的狹窄樓梯,出了樓道,小區門口停著好幾輛黑色的汽車,車燈大亮,如同兩道利劍一般劈開濃重的黑夜,月亮已經退到了雲後。
車旁邊黑壓壓的站著一堆人,粗略一數有十幾個,楊樂心裏直犯嘀咕:他何德何能啊,要出動這麽多人來抓他,就是警察抓通緝犯也用不著這麽大陣勢吧。
得虧這是深夜,要是白天的話,保準得上熱搜。
最中間那輛車旁邊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穿著一件十分妥帖的休閑襯衫,搭配黑色西褲與皮鞋,臂彎裏搭著一件毛衫外套,站在車門前溫和的笑著,長相也很斯文。
見淩洲他們出來,男人便快步迎了上去,微微躬身,“老板。”
淩洲點了點頭,男人便又轉向楊樂,把手裏的毛衫塞給他,“來,穿上吧,夜裏很冷,小心感冒了。”
現在這時節,還算是在夏天的尾巴裏,但是深夜裏起風的時候,就會冷得像秋天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