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空曠的解剖室中, 一時之間隻能聽到劇烈的咳嗽聲,楊慶民的腰微微彎下,一時之間竟有些咳的停不下來, 葉銘趕緊到一邊的休息室幫他倒了一杯水。
“楊隊。”
他不是一個擅長安慰人的人, 此刻的情況他也不認為還有什麽言語能安慰的了眼前這個已經做了一輩子警察的男人,楊慶民接過了水杯,半晌壓下了咳嗽。
“楊隊,當年曲隊失蹤的時候是正在查什麽案子嗎?”
曲振明是警察, 會以這樣殘忍的方式被人殺死,那麽多半就兩種可能, 一種是曾經辦的案子的犯罪分子報複,一種就是他或許掌握了不能見天的罪證, 一種為了報複, 一種為了滅口,但是無論哪一種都應該和當年他辦的案子相關。
楊慶民緩過了一口氣, 眼底有著徹骨的涼意, 聲音有些暗啞。
“當年他失蹤的時候手上所有的案件都已經結了, 他的父母是北方人, 冬天喜歡吃涮羊肉, 那天我下班早, 特意去市場買了羊肉,想著等他值班回來就能吃, 就是那天晚上他再也沒有回來, 我去值班室的時候隻聽他交代了小警察說要去查一件事兒, 他讓小警察轉告我他可能晚些回來, 我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警察都出去搜尋了, 那個年代監控十分不發達, 隻有主要的幾個交通路口是有監控的,像素也很低,他的身影最後出現在長盛街的街角,再後麵無論再加派多少的人手,都沒有查到半個影子,人就這樣人間蒸發了。”
葉銘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個警察,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會人間蒸發其實很多人的心中都清楚,楊慶民更清楚。
“謝謝你們發現了他,其實他02年就被宣告死亡了,隻是我這些年還是存了僥幸的心理,如今看見他了,我心裏也算是定了下來。”
楊慶民看著解剖台上那隻有一半的屍體,他一直盯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