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持續了一天, 晚上考完後,錢揚宣布了今天晚自習繼續的噩耗。
班上哀嚎聲一片,錢揚沒好氣地拍了下桌子:“嚎什麽嚎?不看看還有多少天就高考了, 高考之前, 你們哪怕一個小時都不能懈怠!今年就算是過年, 也得給我把卷子帶著過。”
教室後麵已經掛起了備戰高考的板報,底下議論了兩聲, 漸漸不說話了。
景文悄悄瞥了眼旁邊, 看見寧栩在轉筆。
他轉筆時有個小習慣, 不是用食指和中指,而是夾在中指跟無名指之間, 筆身抵在指節上, 隨著巧勁兒兩頭一起轉。這種方式,比前者要難以掌控得多。
景文不由自主地跟著學了一下。
筆啪嗒掉在桌子上,失敗了。
他自哂地想, 這麽明顯的轉筆方式,當時怎麽就沒認出來呢?
哦,是了。在今天之前, 他從來沒有偷看過寧栩的動向, 也根本不知道他喜歡轉筆。
正當他皺眉思索的時候, 寧栩往這邊靠了靠,壓低聲音說:“放學一起走。”
輕飄飄一句話,如同一塊小石子, 淩空投進了景文的心湖裏, 嘩啦啦**起一片水波。
他手上的筆一下子戳在紙上。
寧栩這是, 在找他和好?
景文的嘴角抬了抬, 又趕忙壓了下去, 故作鎮定地咳嗽了幾聲。
……如果他主動和好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雖然現在麵對麵還是有點尷尬,但也能稍微克服一下。
等等,他為什麽要“和好”?寧栩該不會發現他就是爆炸車厘子了吧?
他的心又噌地懸了起來,登時感到七上八下、坐立難安。要是被他知道的話,那豈不是尷尬到天際了!
這麽想著,他徹底忘記了自己單方麵冷戰這件事。
寧栩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自顧自地低頭寫作業。
三節自習課下來,景文愣是一個字都沒寫,盯著本子走神了幾個小時,不停地揣測寧栩找他到底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