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還沒好,陳昭若實在等不及了,拿了要準備的東西便隻帶著青蘿先來了永壽殿,吩咐宮人一會兒做好吃食後直接送來。
正是黑夜,永壽殿裏黑漆漆的,連盞燈都沒有。青蘿為陳昭若推開了門,陳昭若走了進去,隻見榻上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縮在那裏,不住地發抖。
“璉兒。”陳昭若喚了一聲,忙跑到跟前,隻見周璉正縮在被子裏瑟瑟發抖。
她不由得心疼地伸出手,又喚了一句:“璉兒……”
“滾開!”周璉翻了個身,冷冷地罵了一句。
陳昭若皺了皺眉,看這周圍的環境,問青蘿:“這麽冷的天,為何沒有蠟燭、沒有炭火?”
青蘿忙道:“奴婢已吩咐了,不知為何這裏沒有。”
周璉在被子裏冷冷道:“是寡人不要的。寡人寧可死在這永壽殿,也不稀罕你們的惺惺作態!”
陳昭若十分無奈,對青蘿道:“把蠟燭和炭火都備上。”又對周璉道:“璉兒,起來,母親有話要說。”
“你不是我母親。”
“隨意吧,”陳昭若懶得分辯了,又問,“你想知道你母親當年為何開罪於先帝嗎?”
“因為你和廢後陷害她!”
陷害?
陳昭若不屑地笑了,她才沒那心思陷害後宮婦人,除非是像當年的馮美人一樣對她存了壞心。
陳昭若道:“你母親當年生了你,自以為有了皇長子,便可將萬人踩在腳下,行事說話越來越不成體統。常皇後初入宮中,眾妃來賀,她便有膽子當場對皇後不敬。後來更是變本加厲,受人挑撥,幫著在宮中散播有關你父皇風流韻事的流言。若是尋常流言也就罷了,可偏偏有損於你父皇的名聲。常皇後當時隻是略做懲戒,你父皇知道後,卻是讓她日日在她寢殿門口罰跪。她失了寵,在宮中日子艱難,不想拖累你,這才把你托付於我。”陳昭若說著,正巧青蘿點了蠟燭,她便從袖中掏出了當年林氏寫的絕筆信,遞給了周璉,道:“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