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何?”陳昭若嘴唇發抖,不解地看著常姝。
常姝道:“他是私通所生,不能坐上大周皇位,混淆大周血脈。”
“這不像是你的所思所想。”陳昭若道。
常姝抬頭,看著陳昭若。她心中還憋著一口氣,為著昨日陳昭若那樣敏感地懷疑她,她便反譏道:“太後娘娘當真這般了解妾身嗎?”
陳昭若登時沉下臉來:“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常姝別過頭去,道:“人是我殺的。”
大殿之內一時沉默的可怕。良久,陳昭若起身,走了下來,來到常姝麵前,問她:“當真是你?”
“是我。”
“愚蠢!”陳昭若喊著。
常姝沒有說話,沒有提周琬一個字。
隻聽陳昭若怒罵道:“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你把一切都毀了!燕王死了,群臣定會要求從周陵宣的侄子中挑一個過繼來繼承大統,可我假傳聖旨殺了那些親王,他們的兒子又怎會不記恨我?若是他們中有一個繼承大統,我便完了!”
常姝冷冷道:“或許你當初就不該假傳聖旨命諸王自盡。諸王無辜,你的恨意發泄錯了。”她終於忍不住,說出了這句憋了許久的話。
陳昭若一愣,看向常姝:“你是這樣想的嗎?”又問:“那我該對誰發泄?對你嗎?你的父兄當年也是劊子手啊!”
常姝聽了,立馬跪了下來,麵無表情地道:“請太後責罰。”
陳昭若看見常姝時隔多年再次跪她,心不由得一痛。她背過身去,不讓自己痛苦的神情顯露在常姝麵前。
幾年前的常姝是做戲一樣的跪,如今卻是發自內心地在她麵前跪了下來。
“阿姝,”陳昭若忍著心痛輕聲喚道,“你忍心嗎?”
常姝依舊一言不發。
陳昭若擺了擺手,似乎疲憊不堪,對宮人吩咐道:“送常皇後回宮,禁足三個月。”又道:“今日之事,誰也不許透漏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