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殿裏,常姝拿著自己剛縫好的香囊左看右看,卻仍是不滿意,便喚琴音來,道:“琴音,拿火來。”
琴音笑著走過來,看了看那香囊,道:“小姐,別燒了吧,這幾個月,燒了的香囊最起碼有十個了。”
常姝嫌棄地看著自己的香囊,道:“不好看,不如燒了。”
琴音恰到好處地補了一句:“已經很好了,最起碼能看出是個香囊。”
常姝聞言,不由得看了琴音一眼。琴音聳了聳肩,轉身跑了。
常姝把針線扔去一邊,自己躺在榻上,拿著那香囊看個不停,看著看著,卻又不自覺地露出了微笑。琴音捧了茶來,看常姝如此,不禁也笑了。
“你笑什麽?”常姝清了清嗓子,斂了笑容,一邊翻身坐起,一邊把香囊藏到身後。
琴音也做出嚴肅的模樣:“這香囊,是給陛下的吧?”
“誰說的,我自己繡著玩的,”說著,常姝歎了口氣,“我拿不動劍了,拿個針總可以吧。”
琴音低頭道:“可奴婢覺得,小姐拿針倒比拿劍還費勁。”
“就你話多!”常姝嘟囔了一句,又躺了下來,呆呆地望著虛空,一時出神。
琴音見她這副模樣,便放下茶,坐在了榻邊的小凳上,問:“小姐既然心裏還念著陛下,又何苦每次對陛下那副模樣?”
“你不懂,”常姝說著,卻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側頭看向琴音,道,“你怎麽突然關心起這些來了?”
琴音尷尬地笑了笑,頷首道:“奴婢一直關心著小姐。”
常姝終究還是不大適應的,若是從前,玉露還在,她定是不忌諱和玉露說這些的。可如今卻是琴音,是陳昭若給她的人。常姝心想,若是把心裏話對琴音說了,豈不是相當於同陳昭若說了?
那還是,算了吧。
“聽說陛下那邊又請太醫了。”琴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