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昭陽殿裏亂哄哄的一片。
常姝焦急地等著消息,周陵宣也趕來了。
“如何?”周陵宣問。
常姝搖了搖頭,強忍著驚慌擔憂,道:“妾身不知。許是……”
“許是什麽?”周陵宣問。
常姝在怪罪自己,她以為是她讓陳昭若情緒激動了,才會出現這樣的局麵。
常姝猛然跪下,眼淚不自覺地掉落。周陵宣見狀,不由得生起氣來,剛要破口大罵,卻見宋太醫從屋裏走出來了。
周陵宣忙問:“陳夫人如何?”
宋太醫告罪道:“臣醫術不精。陳夫人血已止住了,但失血過多……能不能撐住,就看陳夫人自己的造化了。”
常姝聽了,心中猛然一痛。周陵宣聽了,發起怒來,一腳踹在了常姝身上。常姝沒跪穩,向後倒去,玉露忙扶起常姝。
“你這毒婦!”周陵宣罵道。
常姝已沒心思想這一腳了,滿腦子都是陳昭若。
宋太醫見狀瑟瑟發抖,但還是忙叩首道:“臣還有話,請陛下聽完。”
“講!”周陵宣喝道。
宋太醫道:“夫人小產,另有蹊蹺。”
周陵宣登時安靜了下來,隻聽宋太醫接著道:“若是自然小產,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夫人小產來的突然,如今又大出血不止危及性命,看起來,是用了藥的。”
“有人下藥?”周陵宣握緊了拳頭,看向常姝,卻又搖了搖頭。
下藥?那不是常姝的風格。
“傳青蘿。”周陵宣道。
青蘿滿臉淚痕,從屋裏走了出來,把白天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周陵宣眉頭一緊:“馮美人的糕點?”
青蘿哭著點了點頭,道:“除了那糕點,剩下的,都是平常吃的。”
“青蘿,你去取一份來,給宋太醫檢驗。”常姝吩咐道,
周陵宣卻沉默了,伸手攔了一下青蘿。青蘿不得不停住了,然後,便低下頭,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