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這些日子裏,常姝被禁足椒房殿,除了照顧受傷的玉露之外,似乎沒別的事了。
“陳昭儀今日醒了嗎?”在去門口拿每日的飯菜時,常姝這樣問。
“回殿下,據昭陽殿的消息,陳夫人至今仍不清醒。”宮女道。
常姝沉默了一會,又問:“邊疆可有消息?”
宮女道:“奴婢不知。”
常姝點了點頭,便要走,卻聽宮女道:“殿下,從前椒房殿的朝雲姑娘,如今已經是宮中的八子了。”
“哦。”常姝應了一句,拿起飯菜轉身便走。
飯菜又是涼的。
常姝自己生了火,在椒房殿小灶把飯菜簡單地熱了一下,然後端去了玉露的房間,道:“今日的飯,你快用吧。”
如今椒房殿隻有這一主一仆。玉露傷著,飯食太少,常姝便先緊著玉露了。若玉露吃過還有剩下的,她再吃。
玉露傷還沒好,隻能趴著,見常姝這樣對自己,心中感動,眼圈又紅了。
“殿下,”玉露道,“奴婢何德何能,得殿下如此對待?”
常姝笑了笑:“你陪了我這許多年,還不值得我這麽對待嗎?”說罷,又是一陣沉默。
玉露知道,常姝還在擔憂家事。
常姝眉頭緊鎖。她想念被囚牢中的父親,想念被困府裏的姐妹,想念遠在天邊的大哥……不知怎地,她還想念那個正昏迷著的女子。
雖然,那個女子可能要害她,可她還是想念。
她不願意看到她出事,她想看到她盡快醒過來。
她想念她的箏聲。
再想想如今的局勢,常姝覺得自己仿佛是一頭困獸。
她覺得自己沒用極了,一種挫敗感籠罩在心頭,和所有的消極情感混雜在一起……可她隻能忍著,強撐著。
她還有最後的希望──常輝。
“大哥,如今隻有你能救父親、救常家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