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妹婿。”張勉道。
常姝聽了,不由大怒:“這昭陽殿豈是你撒酒瘋的地方?”平白無故汙了妹妹的名聲,怎能不怒?
“但這昭陽殿卻是幽居廢後之地。”張勉說著,看起來冷靜極了,和那撒酒瘋的姿態完全不同。
常姝看著張勉,心中隱隱感覺此人非同一般。
“你究竟是誰?”常姝問。
張勉道:“末將張勉,曾在常府帳下任職半年,也曾隨車騎將軍出征北狄。”又急急說道:“你可能不會信我,但你必須信我。”
原來你就是張勉!
常姝一驚,忙問:“你來此做什麽?”
“傳信,”張勉說著,從袖中抽出一張帛書,道,“讓人代傳,我不放心,便自己來了。”
常姝剛接過那帛書,張勉就被宮人拉開了。於是,張勉又恢複了那副醉醺醺的模樣。
宮人們來了,三言兩語,便把張勉哄了回去。張勉目的也已經達到,自然不會多做停留。
常姝看著張勉,手裏緊緊捏著帛書,不由得渾身顫抖。
看見張勉離開,她坐了下來,打開了那帛書,竟是血書!隻見上麵寫著:“長姐親啟。”
是阿媛的字!
常姝的心幾乎漏跳了一拍,眼眶登時紅了,忙向後看去。可看了一半,她的心就涼了,手裏的帛書也落到了桌子上。
“於仲。”常姝咬牙道。
張勉裝醉回了席間,陳昭若看他幾乎爛醉如泥,便沒再追究,也未曾聲張。但她終究還是存了一份疑心,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張勉。
恍惚間,她發現張勉似乎也醉眼朦朧地瞅著她。隻是張勉的眼神裏,是同樣的警惕與疑慮。
果然有古怪。
宴席就這麽糊裏糊塗地結束了。每個赴宴的人都不痛快,但都礙於麵子,做出了一份盡興的模樣。可能,唯一盡興的就是張存了吧。他一直不吭不響,惜字如金,隻是埋頭吃喝,張謹老爺子也沒數落他什麽,他自己也沒什麽可以數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