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璉入了學,白日裏常常不在這昭陽殿。陳昭若便又有許多心思可以放在自己謀劃多年的大計上了。
沒多久,便入了春了。
常姝和陳昭若坐在一處飲茶。常姝隨意地拿著一本書看,可心思卻全然不在書上,隻是悄悄看著陳昭若。陳昭若卻一直在看各種密報,仔細得很。
“怎麽了?”陳昭若很顯然注意到常姝一直在偷看自己。
常姝如今油嘴滑舌的本事也是見長了:“如此美人兒相伴,自然多看幾眼,人之常情。”說著,又假模假樣地開始看書。
陳昭若微微抬眼,輕輕笑了,滿是寵溺:“你呀。”又問:“有什麽事,隻管和我說。”
“我擔心阿媛,”常姝此刻也不再回避這個話題,她放下書本,向陳昭若湊近了些,道,“許久沒有她的消息了。”
陳昭若歎了口氣,道:“張勉和他家裏的事鬧得太大了,想來,阿媛一時半會可能不能抽身。”
“這正是我擔憂的地方,”常姝道,“如今,張府的這樁家務事早就成了長安人的談資,阿媛這個神秘的‘妾室’自然也被盯上了。我是真的怕,怕她……”說著,常姝忽然哽住。
陳昭若放下密信,握住常姝的手,安慰她道:“你放心,有我在。我已派人在長安尋了處偏僻又隱秘的居所,告訴了張勉可用作應急之處,還命人一直盯著張府和張勉,以防不測。”
常姝道:“隻是張謹大人前幾年剛封了侯,如今閑賦在家,他又一向對子孫嚴格,我擔心他不明真相,可能會壞了我們的事。”
陳昭若歎了口氣:“這的確難辦。”
兩人剛要再說些什麽,卻見青蘿走來,秉道:“主子,陛下不知為何,要請我們去清涼殿。”
“清涼殿?那如今不是朝雲的住處嗎?”常姝問。
陳昭若點了點頭。常姝忙道:“你要小心,我是不怎麽信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