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後宮不得幹政?”周陵宣似笑非笑地問著。
陳昭若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後宮人盡皆知,妾身又怎會不知?”
然後她感覺到周陵宣握著自己的手更重了一些,握得她生疼。她麵露苦色,看著周陵宣的眼睛,嬌聲輕喚:“陛下?”
周陵宣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力氣太大了一些,他鬆了手,卻又抱住了她的腰,輕聲道:“是啊,你自然知道了。”停頓一刻,又道:“可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做呢?”
“陛下……”
“今日,柳懷遠去拜會你,做什麽?”周陵宣問。
陳昭若答道:“他來向璉兒辭行,隻是璉兒不在。”
“撒謊,”周陵宣聲音裏盡是疲憊,“太子在典禮之後就被群臣簇擁著去看他新建好的府邸去了,柳懷遠會不知嗎?”
“妾身……”陳昭若開口要解釋,卻不想又被周陵宣打斷了。
“你不要再狡辯了,你不會真的以為,寡人是陳靈帝那等不辨是非、不理朝政的昏君嗎?你做的事,寡人心裏清楚,寡人都看在眼裏,”他說著,抬頭看向陳昭若,“隻是寡人不明白,有寡人護著你還不夠嗎?你為何還要插手朝堂之事?”
陳昭若聽見他提自己哥哥,便動了氣,臉色陰沉了下來。而周陵宣卻把這當作她心虛的表現。
隻見周陵宣鬆了手,起身去自斟了一杯酒,飲了一口,道:“昭若,你可知,寡人的母親,是怎麽去世的嗎?”
陳昭若沒有說話,隻見周陵宣回了頭,拿著酒杯看著陳昭若,看似雲淡風輕地道:“當日,先帝病重,而寡人年少。子少母壯,先帝擔憂寡人登基之後朝中被太後把持,便在寡人麵前,賜死了寡人之母。他說,他要寡人一直記得這一幕,讓寡人知道,任何人都不能威脅到這皇位安穩。”
周陵宣說著,拿著酒杯一步一步向陳昭若走來,道:“如今,寡人身體越來越不好了,璉兒還小,像極了當年的情形……昭若,寡人實在放心不下。”周陵宣說罷,抬頭,靜靜地凝視著陳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