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雖不似冬月的寒, 但依舊需要捂著厚厚的衣服。
院子裏的地都翻好了,種子也下了地。元阿笙這才騰出手來練字。
用的東西還是顧恪決送來的,他人雖然不在, 但是元阿笙自己足夠勤勉。歇會兒又練會兒, 已經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元阿笙搓了搓僵硬的手, 起身出去。
牲畜多了,忙的也多。
不過他在院子裏又無聊,隻當是打發時間。
用大廚房每日送過來的不要的菜葉子加上雲瀟院這邊的, 剁碎了和著米糠一起煮。雞鴨鵝可以吃, 小豬也可以吃。
他做這些,阿餅跟阿團就在另一個鍋裏做飯。
外麵天已經徹底黑了, 廚房裏有蠟燭的亮光和灶孔裏泄露出來的火光。暈開在元阿笙的臉上,宛若神祗。
“明天豆兒是不是該去念書了?”
豆兒被點了名, 他從狗毛裏抬頭。“是,少爺。”
“東西都收拾好了?”
“早收拾好了。”
豆兒念書,筆墨紙硯這些不需要自己提供, 也省了元阿笙一筆巨大的開銷。
他視線掠過那地上自從跟著顧恪決後頭進了雲瀟院門後再也不願意在外麵蹲著的大狗。“它怎麽還不回去?”
“少爺你忘了,青青現在睡在你坐的那地方。”
自己的好狗窩不睡,偏偏要睡在雲瀟院的草窩。跟他那個主子一個樣。
“阿笙。”
元阿笙斂眸。說曹操, 曹操到。
鍋裏豬食咕嚕咕嚕地在冒泡,元阿笙鏟了鏟, 等晾一下再喂。
“你的事兒忙完了?”元阿笙離遠了人,拍打身上的灰塵。
顧恪決目光便追隨著他。“嗯,差不多了。”
小少爺戴著襻膊, 皓白的手腕露出一截。細細的, 燭光下像上好的羊脂玉, 泛著瑩潤的光。
顧恪決上前一步, 指尖往襻膊上一挑,那截手腕便隱沒在了衣袖之中。
元阿笙看他一眼,回自己屋裏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