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之前, 元阿笙已經提前考察過流經莊子裏的河。
最淺的地方,是河流的上岸。也就是沒有被農田覆蓋的地方。河流衝擊的沃土上,草長鶯飛, 人為栽種的楊柳樹吐著新綠, 正是嫩的時候。
青草泥土的芬芳氣息悠悠飄**, 極為清新的空氣中,能嗅道一點點的甜香。
平坦的斜坡上,綠色草甸鋪了兩岸。
兩三米寬的河中水流淺緩, 清澈得能看見下麵的石頭和趴在石頭上的遊魚。
“就這兒了。”
元阿笙放下包袱。
顧棋安立馬杵著膝蓋蹲下。力道大了, 一屁股敦實地坐在了地上。
他“咯咯咯”地笑,感染了哼著歌的元阿笙, 一時撓著他的癢癢肉,嘻嘻哈哈鬧作一團。
顧恪決護在他們身側, 眸光微暖。
目光隨意看了一眼地上。
包袱解開,裏麵不多的東西全拿出來擺好。大大的麻布鋪蓋,上麵墊上一層軟的棉布。
笑鬧夠了, 元阿笙隨後抱上奶娃娃往上麵一坐,巴巴地看著顧恪決。
“老顧,魚。”
小少爺長得好, 尤其一雙眼睛幹淨清澈。若是裝無辜的時候,眸子裏水汽更足。像是嬌聲嬌氣的貓兒在手邊打轉, 不停地用腦袋蹭著你的手背。
顧恪決喉結滾動。
情不自禁地揉了揉小少爺的腦袋。“好。”
餘光見小娃娃也是一臉的期待,顧恪決濃密的長睫劃出一條線,彎了彎。
心軟, 摸了下小孩的頭。
“棋安不要靠近河邊。”
“知道了, 大伯。”
顧恪決起身, 手中剛剛撿起的石頭扔下。若是石子兒打魚, 幾下便好。難免失了小少爺的樂趣。
顧恪決欠身,拿走元阿笙遞過來的匕首。
柳樹邊,男人身姿頎長。寬肩窄腰,比例極好。
元阿笙隻見他抬手,微微抓著幾條柳枝用力。衣服下,手臂的肌理有一瞬間的分明。隨後,拇指粗的枝條就落在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