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正熱, 尖利的知了聲攪擾著凝結在一起的熱風。像長了眼睛似的,隻要是見到活的便盡數撲過去緊緊包裹。
悶熱窒息的感受在未時達到頂點。
下午,夫夫倆又到了老太太的院子。
烈日燦爛, 在下麵走得久了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
入門前, 顧恪決停下。
元阿笙眯著眼睛被他抬起下巴。“你做甚?”
顧恪決拿著帕子將他的額角的汗擦拭幹淨。“下次打傘。”
“我忘了。”
各自整理好, 一起步入了院門。
祖母已經醒了。瘦巴巴的一個小老太太坐在屋簷底下,看著那一蓬牆角下的花叢一動不動。
“祖母。”
“祖母。”元阿笙輕喚。
老太太渾濁的雙眼聚焦,側頭看過來。她被歲月侵蝕布滿溝壑的臉上立馬有了笑意。
她緩緩衝著兩人招手。“來。”
“祖母, 外麵熱。”顧恪決牽著元阿笙上前, 緊接著,夫夫兩的手被老太太握住, 蓋在了一起。
“金秋說你們上午來過。我想著你們下午可能會過來,就在外麵等你們。”
“進屋裏去吧。”顧恪決扶著她起來。
老太太沒有鬆開抓著兩人的手, 慢慢地挪步進屋。
“屋裏涼快,孫媳婦去屋裏。”
元阿笙:“祖母,您小心點兒。”
“好, 小心點兒。”老太太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多。
她拉著元阿笙在自己的旁邊坐下。隨後對顧恪決道:“雲霽,去把你祖父書房裏的盒子拿來。”
顧恪決扶著她坐好。“好,您別急。”
顧恪決離開, 老太太看著元阿笙追著自己孫兒的視線,輕輕在他的手背拍了拍。“我跟著雲霽他娘叫你一聲阿笙好不好?”
說完, 她立馬捂嘴咳了幾聲。
“好,祖母您別急,我去給您倒點水。”
“不用。”
她拉著元阿笙的手。“祖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