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涼, 夏日單薄的衣衫換成了些微厚實的秋裝。
綠色漸褪,金黃與橘紅的樹葉將秋色染得斑斕。一叢一叢的各色**再次舒展身姿,在小路旁、庭院角不容忽視地妍麗盛開。
雲瀟院, 收獲的紅色辣椒曬在簸箕裏。已經曬得幹燥。
翻動中, 清脆的猶如捏紙一樣的脆聲顯示著它已經曬得足夠好。
光禿禿的地裏, 特意留下來的芫荽長得高高的,小傘一樣的莖稈上掛滿了細密的小種子。
秋日,收獲的季節。
元阿笙擼著袖子, 坐在凳子上。他跟前堆著新挖出來還帶著泥的番薯。地裏的水分貼在番薯的表麵沒有散去, 剛出土的番薯紅潤喜人。
元阿笙一手拎一串,細白的手指扒拉掉上麵的泥土。
髒兮兮的, 卻將他的一截手腕襯得更誘人的白。
他注視著地裏挖番薯的男人,眉間的笑意燦爛得比過了秋色。
“相公, 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
這一年,紅薯地裏又是施肥又是除草的。現在一個個紅胖子從地裏被挖出來, 一根苗出了一窩子孫。落在手裏沉甸甸的。
算是沒有辜負他們的精心照料。
“夫人何時說錯過。”顧恪決停下,認真看著元阿笙。
相處久了,元阿笙能從他漆黑的眸子裏輕易判斷出他此刻的心情。
“高興了?”
顧恪決挑眉:“夫人覺得呢?”
喂了雞鴨過來的豆兒捂嘴偷笑。他旁邊的阿餅手一撈, 勾著小孩的脖子迅速撤離。
也不是被笑過一次兩次了,元阿笙麵不改色。
“我在府裏四處都種了, 全挖出來,夠我們吃到明年去。”
顧恪決躬身,將破開土的番薯拉出來, 抖了抖泥頭扔在邊上又一堆裏。
“府裏的就留著阿笙吃。”
“莊子上的要全拿出去?”
顧恪決腰腹繃緊, 手臂高舉著鋤頭落下。汗沾在他額角, 公狗腰, 寬肩背,蓬勃的力氣帶出了元阿笙少見的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