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晚到現在, 林子裏沒有第二隻鳥族來過。
予白撿到的羽毛,多半就是垣奇的。
不過是掉了一根羽毛而已,對成年食魔鷲而言就跟撓癢癢似的, 更算不上受傷。
要不是昨天垣奇拿走了樹下的鳥蛋, 他們也不至於打架, 現在予白還擔心垣奇是不是受傷了,讓櫟升對垣奇更加不滿。
還有予白剛才叫的那聲父親, 他早該反應過來的,予白的父親隻有垣奇一個,它是想確認垣奇是否在這附近。
予白一聽巨蟒說自己受傷了, 也緊張起來:“哪裏受傷了?”
巨蟒沒想好怎麽回答,一時沉默, 予白蹲坐在草叢裏,說起昨晚見到的:“我看見, 櫟首領和父親一起從天上掉下來……”
櫟升在這裏, 那證明昨晚見到的第二個影子就是他。
因為離得太遠,夜色下的身影模糊,看不清楚兩個獸族具體在幹什麽, 予白擔心他們是不是遇上了什麽不好的情況。
巨蟒慢慢挪動身軀, 露出自己的尾部:“這裏受了一點小傷。”
予白湊近打量,巨蟒的尾部一截鱗片上有幾道劃痕,像是被獸族鋒利的爪子印下的。
“疼嗎?”予白眼露擔憂, 伸出爪子輕輕碰了碰, “是誰做的?”
它既不是鳥族, 也不是蛇族, 並不清楚掉一根羽毛或者鱗片上有劃痕, 對身體會有什麽損害。
所以櫟升說受了傷, 予白深信不疑。
“垣首領做的,”巨蟒低聲道,緩緩將尾巴收進了草叢,語氣更加輕柔,“沒事,不疼了。”
既然昨晚不湊巧被予白看見了,他幹脆把鍋甩給了垣奇,反正這痕跡,也的確是垣奇撓的。
予白一愣:“父、父親做的?”垣奇為什麽要這麽做?那樹下掉落的羽毛會不會……
“嗯,”巨蟒垂下眼,模樣看著有些落寞,“我與垣首領在某事上意見不合,所以……發生了一些肢體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