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抬頭,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我以為她走了,卻突然進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別難過,我會陪著你。”
這一瞬間我所有的情緒徹底崩塌,埋在她的肩頭死死的咬住嘴唇隻為了那僅剩的自尊不甘掉下眼淚。
她輕撫著我的背,一聲聲的安慰成為了即使過去了許多年依舊念念不忘的聲音。
“我帶你離開這裏好不好?”孫禾語輕聲說著撩起了我擋在額前的碎發,她的指尖微微收縮眉頭微皺:"你發燒了?"
"我沒有……"
不知道炎熱的夏季從哪裏刮來了冷風,寒意徹骨的感覺就像突然掉進了冰窟。
喉嚨中似乎有烈火撕裂著血液,眼皮沉重的沉重成為了壓倒我最後一根稻草。
"張意栩……"
我似乎聽到了她在喊我的名字,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告訴她我沒事,隻是有一點點困了。
終於,一道縫隙出現在眼前,可為什麽還是黑的。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隨著陰冷的風襲來,無端的恐懼侵蝕了所有感知。
"有人嗎?"
我不敢挪動半分,周遭的黑暗纏繞著腳踝步步攀登。
"有人嗎!有人嗎!"
我幾乎癲狂的嘶吼,在這個空曠的黑暗中猶如滴水入江甚至帶不起一絲聲響。
忽而,一雙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不敢回頭從不知自己竟如此膽怯。
"張意栩?"
是她!
我迫不及待的轉身,還未來得及看清她的臉,眼前的一切開始被明亮所替代。
有人括開了我的眼簾,蒼白的衣服使我有些恍惚。
"醒了就好,腦震**沒有多久,這又發起了高燒,一定要重視了。"
我呆滯的看著似乎是醫生的人離開,孫禾語跟在他的身後也走了出去。
失去了焦點之後,聽著醫院走廊上人來人往的腳步聲,甚至開始會想象那些人是怎麽樣的,是會來陪著孩子的父母嗎?還是像我這樣的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