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楊說完等了一會兒, 對方始終不吭聲。
兩張臉離得太近,溫熱的呼吸落在他的嘴唇上。
祝楊鬆開領子,往後退開了點。
陸映川的視線還略微向下, 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似乎是在思考什麽。
本來也隻是忍不住隨口威脅一下,祝楊沒期待能聽見什麽順耳的回答, 他沒指望這木頭重活一次就開竅。
神情散漫下來, 祝楊舉起傘, 把淋了一點雨的人重新罩進來:“走。”
走了兩步, 身後的人沒有跟上,又落後淋在雨中。
陸映川稍抬起眼皮,問:“對兄弟好也不行?”
“?”
祝楊手指一鬆, 雨傘歪了一下。
雨傘扶正,祝楊回去把人遮住,迷惑地撩起眼:“……陸映川,你沒病吧?”
“第一次給別人當兄弟,不太明白。”陸映川看著他手裏的傘:“以後不送傘了。”
“???”
祝楊磨了下牙,仔細觀察那張毫無破綻的麵癱臉。
這死狗演起來沒完了?
還是真沒聽懂?
“這不是送傘的問題。”祝楊有點憋屈, 強忍著。
陸映川垂眼想了想:“也不送飯。”
“。”
“和送傘還是送飯, 都沒關係。”祝楊頭疼:“沒有像你這樣當兄弟的, 能聽懂嗎?”
沉默兩秒。
陸映川點了下頭,唇角向下沉了點。
祝楊胸悶地呼了口氣,轉身繼續往家走。
身後人突然來了一句:“那當兄弟要做什麽?”
“……”
祝楊咬著牙,緩緩捏緊傘柄。
他的手心有點癢, 又想抓陸映川的領子了。
有些理工男的腦回路, 是真的很神奇。
在心裏默念一遍莫生氣, 祝楊轉身, 有點好笑:“你是不知道怎麽給別人當兄弟?”
陸映川看著他,眼裏竟然真的有幾分茫然。
見他這個樣子,祝楊忽然就沒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