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映川最後禮貌地點了下頭, 神情冷漠轉身,牽著祝楊的手往外走。
仿佛見證了某種穩定物質的裂變,從很久之前就在內部隱秘發生著, 全新的物質如今已經徹底顯化到表麵,暴露在空氣中。
陸承恩來不及調整實驗結果、也無力阻止現象的自然發生。
他再次站起來, 臉色極差:“回來, 我還沒說完。”
祝楊站住腳步回頭,看著那張明顯泛白的臉:“還是改天吧,我們還會再見的。”
陸承恩:“……”
祝楊禮貌道別:“您多保重。”
外麵還在下雨, 但雨勢已經變小,細白的雨柱在街燈下淅淅瀝瀝。
兩人去前台取走寄存的傘,等在路邊打車回家。
傘麵被敲出劈裏啪啦的悶響, 像在給耳朵按摩, 莫名解壓。
比起來時的緊張沉悶, 氛圍突然變得輕鬆愜意。
祝楊垂下頭,忍了兩秒,他抬手摁著嘴角, 抿著唇短促地笑了聲。
陸映川在傘下偏頭看他一眼, 也慢慢繃緊唇角, 收回視線,悶著頭低低笑了聲。
“陸映川, 你爸不會有事吧?”祝楊有點擔心:“他好像快被我氣暈了。”
“不會。”陸映川扣住他的手指, 說:“他身體很好。”
祝楊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安靜兩秒,兩人看著麵前的車路, 莫名其妙, 再次一起抿著唇笑起來。
剛把嶽父大人氣得快中風, 祝楊覺得這麽笑不太合適。他努力憋住, 轉過頭,額頭抵著陸映川的肩膀,閉眼做了兩個深呼吸。
陸映川抬手攬住他的肩,用半抱的姿勢把人攏在寬大的傘麵下,不讓祝楊淋雨。
祝楊抬起頭,眼裏的笑意還沒散去,很近地對上陸映川的視線。
那雙冰冷的眼眸仿佛也被雨淋濕,溫和地注視著他,眼底沉著一彎微瀲的光澤。
祝楊心跳漏了一拍。
陸映川眼睫微垂,低頭輕輕親了下他的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