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計兢兢業業地工作,許鶴擦完汗,看見圍在身邊的隊友們各個麵色僵硬,肌肉緊繃。
站在麵前的傅應飛就更不用說了,他麵頰後側的肌肉微微鼓起,頸部肌腱突出,青筋突起,肌肉還在微微搏動。
許鶴將頭微微後仰。
不至於吧,就是量個體溫而已。
咳嗽變異性哮喘很難死人的,你們不要這麽害怕。
“滴。”
電子溫度計響了一聲,許鶴抽出來一看——37.6。
不升反降。
他鬆了口氣,看向臉色驟然鬆弛地傅應飛,“看,沒什麽事,稍微有點低燒而已。”
“沒升高就好。”柏函拿走許鶴手中的溫度計,扔到隨身攜帶的酒精消毒搪瓷杯裏,“但就算暫時沒有惡化,你下一局最好也不要上了。”
“嗯,我知道。”
他在打上一局直接放幹體力,超常發揮,就是因為沒想過要打第四局。
反正這個比賽是五局三勝製,現在的大比分是2:1,華國領先,隻需要再贏下一局就可以摸到獎牌。
華國還有一次失誤的機會,但哈薩克斯坦卻沒有了。他們再輸一局,就得和蟬聯2次的亞少賽金牌說再見。
思考間,汗意逐漸消失。
還沒來得及感覺到冷,身上就落下了一方青色的毛巾毯,上麵還有傅應飛衣櫃裏獨特的艾草味。
許鶴揪著兩個角往身前一別,心安理得地窩在了裏麵,毛茸茸的毛巾一摸就知道是新的,上麵的毛軟糯至極,帶著未下水才能感受到的柔軟。
“你怎麽還帶毛巾毯了?”
“感覺會用上。”傅應飛坐在許鶴身邊,他的語氣稀鬆平常,好像隻是做了一件十分平常地小事。
汗濕的白色隊服沾在他的脊背上,勾勒出存在感極強的肩頸肌肉和少年逐漸變得寬闊的背部。
傅應飛弓著背,從包裏摸出一條堅硬的黑巧克力,這玩意長得十分簡陋,外麵裹著一層銅色的錫紙,撥開之後是三塊正方形體組合在一起形成的長方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