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在地麵上滾動的聲音有些紮耳。
陽光從樹葉間層層疊疊的縫隙中落下, 眷戀的停留在一雙白淨的雙手上,躲在樹蔭下的人似乎受不了炙熱陽光的直射, 拉著行李箱又往旁邊陰影處挪了一步, 他抬起手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汗珠,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嘴裏毫不客氣地衝電話那頭的人喊道:“許黎, 你再不過來, 我就不等你了!”
“哎呀再等五分鍾!就五分鍾!”對麵的人周圍似乎有些吵鬧,甚至還能聽見旁邊刺耳的車鳴,許黎拍了拍司機的椅背, 問了一句什麽, 隨後連忙回複, “我這邊真堵車了, 沒騙你!”
陸望抬起頭吸了口氣, 頭頂的光線落入眼中, 刺得他下意識眯了下眼睛:“行, 五分鍾,你要是還沒過來, 我就走了。”
說著, 在許黎那句“你現在怎麽一點也不可愛”的委屈抱怨聲中,掛斷了電話。
他把手機放回口袋裏,左右看了眼四周,到處都是拉著行李箱入學的大一新生, 不少人站在校門口與自己的親人擁抱告別,還有些舍不得家的開始悄悄抹眼淚。
陸望皺了下眉, 想起一大早沈乜迫不及待把他和他的行李打包上車, 甚至離開之前連句再見都不說的畫麵, 他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沈乜親生的。
用沈乜的話來說,就是他已經長大了,也是時候出門學會獨自生活,換句話講,陸望覺得他說的是終於把自己這個包袱給甩開了。
口袋裏的手機又顫了兩下,陸望拿出來一看,發現是沈乜給自己發的消息,幾條簡潔的話語中透露著對陸望的不放心,最後一條是轉賬和一張當時陸望離開時,陸禹城淚眼朦朧的照片。
看著看著,陸望沒忍住揚起唇角,沈乜和陸禹城不同,雖然平時性格冷淡,也不怎麽表達,但陸望確實能感受到他對自己愛。
簡單回複過後,陸望忍不住抬起頭往自己未來的校園張望,他高三那年非常認真,高考的時候還超常發揮了一把,所以功夫不負有心人,他考到了Y市裏最好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