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又開始落下淅淅瀝瀝的雨滴。
鼻間的空氣染上濕意, 雨水被風夾雜著卷進來,熄滅了祁川指間夾著的那支煙。
他一隻手握著方向盤, 熟練地拐了一個彎, 車裏安靜的出奇,隻有時不時傳出幾聲導航的聲音。
祁川掀起眼簾,漆黑的眼瞳望了一眼上方的後視鏡, 突然想到了什麽, 緩緩開口問道:“你這次回來,他們知道?”
林盛秋頭都不抬,手指捏著陸望鬢角的黑發, 細細撚磨幾下, 隨後回答道:“我偷偷回來的, 沒人知道。”
祁川忍不住“嘖”了一聲。
林盛秋垂下的眼睫輕顫, 視線停留在陸望眼皮上的一顆小痣上, 這麽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 原本不起眼的生理現象在他眼裏都變得格外特別, 林盛秋的手指移過去,用指腹輕輕蹭了蹭, 他的動作小心翼翼, 像是生怕把懷裏的人驚醒。
日思夜想的人就這麽出現在眼前。
奇妙的就好像在夢裏一般。
在觸碰到陸望的那一刻,林盛秋恍惚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溫柔地看著懷裏的人,對方睡著時毫無防備的模樣,讓林盛秋覺得, 就算現在真的在夢裏,他也不願意醒過來。
窗外的雨愈來愈烈, 密集的雨點毫不客氣地砸在地上, 似乎是在為盛夏的深夜演奏了一場無人交響樂。
祁川找到了這裏最好的一家酒店, 兩個人下車後,祁川幫他們辦理入住,而林盛秋先抱著睡得不省人事的陸望進房間。
門一打開,頭頂暖黃的燈光自然亮起,林盛秋摟著陸望把他輕輕放在**,他的肩膀被雨水淋濕了,白色襯衫黏膩地貼住皮膚,隻有陸望被他用西裝外套死死保護著,倒是一點雨都沒淋到。
林盛秋把外套從陸望身上脫下來,再拉開被子裹在他身上。
陸望從頭到尾乖的像個任人擺布的洋娃娃,林盛秋幾乎用整條被子把陸望卷了起來,隻露出一張漂亮的小臉,黑色頭發淩亂地貼在額頭上,濃密的睫毛覆蓋住下眼瞼,瘦削的下巴藏在柔軟的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