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溫差大,商行箴沒開冷氣,降著窗讓涼津津的晚風灌進車廂。
收到時聆的消息時他剛吃完晚飯,正準備約個朋友晚點兒出來喝一杯,如今電話沒打出去,擱在餐桌上那塊平板裏的郵件也還沒看完。
出門時就穿了個單衣,此時這麽吹著風有點冷,但商行箴沒有關窗的打算,正好借此機會讓頭腦清醒一下。
一開始他把時聆困在自己的視野裏,本意是想折騰對方,心理踐踏或是生理摧殘,結果哪方麵都沒討夠本,甚至還沒實施,他好像先把自己折騰進去了。
當年齊康年把他哥逼上絕路的時候,繪商已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他太年輕,缺乏足夠的資本與齊晟抗衡,現在局麵扭轉,他手握時聆這顆供他任意把玩的棋子,卻似乎有些舍不得。
這種“舍不得”的心態不是指他打消了摧毀齊晟的想法,相反這個想法在他心裏已經根深蒂固,可他不想像最初那樣把時聆劃撥到齊家那一派別裏。
他找了個理由為自己的無端心軟開脫,大概是時聆從未表現出與齊家有關聯的行為,那他目前也沒必要傷神去折磨一個不屬於齊家的人。
扣在中控台的手機響起默認鈴音,商行箴看一眼,接通了:“在開車。”
電話裏的人笑了一聲:“巧不,我也在開車,今天剛從外地回來。出來喝一杯?”
路上車不多,商行箴沒放慢車速:“你跟秦玄在一起?”
“是啊,出來不,在灰鶴俱樂部。”
商行箴停在紅燈前:“改天吧,今晚臨時有事。”
“別這麽掃興,還想問你點事兒……”對麵促狹道,“聽我姐說你在家裏養了個小情人。”
“……”商行箴無語了,“這是程思韻原話?”
“差不多,她說奉命指導你家那小孩兒拉琴,我猜就那麽回事。”
“人家還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