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自時聆說完之後就一直盤桓在商行箴的腦海裏,順帶的還有時聆說這句話時拂在他耳畔的濕涼氣息。
車輛駛入賦月山莊時雨已經停了,回家的時間比往常稍晚,孟管家讓廚房重新熱了菜,並親自下廚為時聆做了熱騰騰的牛奶南瓜羹。
商行箴本來想賠時聆一頓飯的時間以彌補對方今晚遭受過的寒風,盡管他在飯店已經吃得很飽。但時聆看了看他襯衫上洇濕的雙肩,拒絕得很委婉:“叔叔,我想要一隻烏龜陪我吃飯。”
挺離譜的要求,連孟管家都在一旁微微瞪大雙眼,可從時聆嘴裏說出來,商行箴卻覺得合乎情理,畢竟這人連穿個香水都與眾不同。
他讓孟管家把最不鬧騰的那隻捧過來,期間問時聆:“你怎麽想出來的讓龜陪你吃飯?”
金錢龜被孟管家擦淨放到桌上,時聆捏了捏它的腦袋,說:“因為它比淋雨的錦鯉珍貴。”
商行箴感覺時聆有在內涵他,他撐著桌沿,問:“用不用把生態池挪到餐廳?”
好一項大工程,嚇得孟管家眼皮直跳,幸虧時聆否決了商行箴的提議:“不用,其實你也很珍貴。”
商行箴又卡殼了,如果他和時聆中間橫亙著一張談判桌,他感覺自己擁有再好的口才也會被這個未來的小提琴手堵得無話可說,畢竟誰都會甘拜下風於藝術家的浪漫。
相反孟管家聽出時聆的言下之意:“商先生,小聆是希望你少加班,多回家吃飯。”
商行箴揚眉:“那為什麽現在不需要我陪?”
時聆用摸過烏龜的手拽鬆了他的領帶:“因為你淋雨了,要換一身衣服。”
商行箴上二樓洗澡了,寒秋的氣溫對他來說沒什麽,他卻在開了恒溫係統的浴缸裏泡足半個小時,直到壁架上的手機振動。
他按下排水按鈕,披上浴袍後接通來電:“抽出空了?”